“化做嫦娥下九重，真是良缘由夙缔，便是豺犬吠吠叫，真龙赤凰啐口痰。今日小老儿见着了陛下跟长安小姐一起的画卷，感慨万分，只觉当真是天造地设，佳偶天成。尤其是陛下神武，长安小姐聪慧，无人能及，嘿！瞧着您二位往这儿一站，就感慨的我不由作诗一首。”

牧序这样说着，向后退了一步，一脸的感慨万分。

说完，又看着苏长安说道：“最重要的是，刚刚小老儿听完长安小姐与那两位大师言论后，更觉得长安小姐当真是谪仙人啊，毕竟能发明出那般多的好东西，尤其小老儿听着，好几样皆是为我大夏之国器，听得我热血澎湃，但是这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家伙，这般有才华的仙人，为何会是谪仙人呢！这不骂人呢吗！如此才情超凡如何会被贬下凡，应该就是长安小姐您自己下了凡，一来助我大夏繁荣昌盛，再来便是与陛下...”

夏凤翔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牧序：“祭酒大人。”

牧序一怔，看向夏凤翔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马上嘿嘿一笑，双手插在袖筒里，一脸诚挚看着夏凤翔与苏长安。

苏长安看着牧序，虽然知道这位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但是这拍马屁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做出那么一首有点儿打油的马屁诗出来，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是当下看着牧序这一脸真挚神色看着自己，犹如在说着‘我刚说的可全是发自肺腑’一样表情。

苏长安深深明白夏凤翔曾经跟他说‘牧序啊，有时候很想让人抽他一顿！’

牧序看看苏长安还有夏凤翔两人表情，嘿嘿一笑：“那小老儿直接开门见山？”

这么说着，牧序将那盒子拿了过来，然后将其打开，里面是一块古玉玉佩。

牧序将其拿起后，轻轻一摁，两块玉佩分成两个，然后又给装了回去。

玉佩雕纹是龙凤样式，龙凤呈祥，尤其玉佩虽然是青白玉，但历史悠久，有些沁色在其上，更是恰到好处的就在龙与凤凰双目以及身上一些地方，所以这青白玉的龙凤纹环玉佩更是栩栩如生了许多。

展示完，牧序将玉佩放回到锦盒中，然后看向苏长安说道：“龙凤纹环玉佩，差不多几百年的老物件了，不求诗词，只求长安小姐到国子监讲学，不多，一堂课就好。”

说到这儿，牧序再次朝着苏长安深深作揖。

苏长安愕然，看了眼身后笑着的夏凤翔，无奈苦笑后，看向苏长道：“祭酒大人说笑了，长安几两文墨自己最是清楚，做做诗词风花雪月故作姿态倒是没问题，但是讲学，真的不行。”

牧序皱眉看着苏长安：“小老儿脾气好，但是也不能听长安小姐这般说自己啊。”

然后，牧序表情马上嬉皮笑脸：“再说了，您看我这幅样子都能讲课，就是上去糊弄几句而已，您更加可以的。而且若是小姐不去，小老儿也不好交代啊，您是不知道那些个学生们如今多崇拜您，而且就讲学这事儿，其实也不怪我，是姚元载那個老王八蛋讲您所写【红楼】时，有一地方不解，感慨了一声若是你在这儿就好了。”

“结果他这一句没什么，但是学生们却是一个个开始说起来让我邀请您来讲学，尤其更有人说着若是您担任我国子监客卿先生就好了，这我听了哪儿成啊，您是何等身份，能来讲学？能来区区国子监担任客卿先生？我当时就骂了他们！”

“可是这因为瞻仰您风华绝代的孩子们实在太多，便是那些从外乡负笈游学前来的学子们，也是央求让我前来试试，小老儿身不由己，外加情非得已，这才不得不找您来说说，而且您这边都拒绝两次了，姚元载都听到了，但是奈何他回去后就说我不够诚意，所以这不是小老儿备了礼来拜见您了吗？”

苏长安听着牧序这侃侃而谈，一圈听下来，之所以来找苏长安去讲学，牧序自己最是无辜还是被逼迫的，全是国子监学生还有姚老夫子的原因。

苏长安回头看了眼夏凤翔。

夏凤翔没任何表示，只是看着苏长安，意思很简单，让苏长安自己做决定。

苏长安想了一下后，看向牧序说道：“讲学事情重大，我无法给学子们讲学的。还有客卿先生，也是我绝对不能担任的，但若是去国子监内与学子们闲聊一番，这是可以的。”

牧序闻言，当即正色道：“皇后娘娘于国子监内与众学子闲聊洽谈，美谈啊。我大夏再添一美谈！”

苏长安怔了怔，气笑道：“祭酒大人是要我拒绝？”

牧序摇头：“小姐可别这么说，小老儿发自肺腑。”

而说完，牧序看着苏长安问道：“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日期的话，小老儿要看看日子，如此美谈定要选择良辰吉日才可，否则那些个人何德何能！”

苏长安无奈点头。

看到苏长安答应了，牧序笑了一下，然后朝着苏长安深深作揖：“拜谢皇后娘娘。”

然后，看向夏凤翔：“陛下还有事儿吩咐不，要是没了，臣告辞？”

夏凤翔笑了一下后说道：“回去告诉杨善长，以后要赔罪，别拐弯抹角的，让他自己直接来，也能省了两根白狐青竹笔。”

牧序尴尬一笑，他就不觉得陛下能看不出来，果不其然，这不是看出来自己就是替杨善长送那龙凤环的吗？

夏凤翔接着说道：“玉桂坊那边杨望舒有家二层楼的铺子，让杨望舒拿了去亲手送给苏立恒。我那小舅子一直惦记着开家涮锅子的店，我看那家店位置大小刚好合适。”

牧序笑着作揖应了声：“是。”

而后，夏凤翔也就让牧序可以走了。

牧序笑着朝着苏长安与夏凤翔行了礼，而后就转身离开。

不过才转身呢，马上转了过来，看向苏长安觍着脸说绫绮阁他记得以前还不是这样子来着，皇后娘娘这住进去了，还真是别具一格，清雅不说，都自带仙气儿了。最后来了句，皇后娘娘是否有不要的文墨垃圾，自己这要走了可顺便帮着扔了。

夏凤翔再也忍不住，直接一句‘滚’。

牧序闻言，一声‘好咧’，当即小跑着出了绫绮阁。

这模样，哪儿有当朝仆射，祭酒大人的模样。

不过这位祭酒大人却是乐的这样。

出了绫绮阁，佝偻老人慢悠悠的走着，想到刚刚苏长安发明的那些个东西，又想起苏长安与朱勉鲁般二人说的交代的那些。

老人笑了笑。

自打这位长安小姐出现后，陛下变了，洛安变了，大夏都瞧着要变了。

不过这么想着的时候，老人突然想到那火枪火炮，思考着，那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啊。

……

绫绮阁内的会客结束了，苏长安跟夏凤翔并肩坐在大厅里边。

夏凤翔高举那对龙凤环，阳光下，熠熠生辉。

看了半响后，夏凤翔将玉环收回盒子内。

苏长安看着夏凤翔说道：“你拿去。”

夏凤翔看向苏长安愣了一下，然后笑骂道：“几十万两的东西，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