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苏思平率先回过神来,冲着老伯恭恭敬敬的行礼。
萧遥见状亦是效法苏思平。
“老伯一直是这本地人吗?”苏思平问道。
老农点点头,“此地名叫任庄……”
“任庄……”萧遥三人浅浅呢喃着。
“嗯……”老农沉吟着,“我家原本是这任庄中的富户,连田千顷,牛羊无数……”
“我的伯父生前是横滨令,总领横滨政务,叔父从商,往来奔波于各个地方,我家最不成器,在这任庄之中置办了些田产……”老农接着说道:“那时候这里应该属于那个朝廷来着……”
萧遥三人眯着眼睛听故事。
“多久以前?”苏思平忍不住问道。
“快一百年前吧!”老农说道。
“嗯……”苏思平浅浅的沉吟一番,“我觉得那时候应该是苻大帝的秦……”
啪——
老农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对,没错,我想起来了,就是秦!”
“嗯……”苏思平微笑着望着老农,“然后呢,伯伯?”
“那时候应该是我们一家生活的最好的时候!”老农扬起自己的脑袋陷入回忆之中……
“那时候的天下好像除了东南边还有一小块地方抵抗之外,其他各个地方都落入符大帝的手中……”
“那时候政治清明,百姓生活的好,可以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萧遥听的目瞪口呆,忍不住开口反问道:“伯伯,照您说来,那时候百姓的日子过的很好?”
老农点头,眼神中是无尽的向往。
“在那之前的几十一百年里,天下纷争不断,连年打仗,百姓不能生产,江山处处都流淌着百姓的鲜血,处处都横亘着人们的尸骨……”老农继续说道:“符大帝统一天下之后,经年累月的战争停下来了,异族与汉人不再互相仇恨,血海深仇慢慢化解,眼看着一切都朝着一个好的方向走……”
唉——
说着说着老农一声重叹。
“然后呢!”萧遥急不可耐。
对于这段久远的故事,萧遥只能说是略知一二,如今面对着老农的讲述,萧遥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然后符大帝失败了……”苏思平说道。
“失败了?”萧遥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唉——
此时的老农像是想起了尘封在内心深处的记忆,眼角竟然泛着泪花。
“符大帝带着他的大军进行一统天下的最后一战的时候,他失败了!”苏思平接着补充道。
“战败了?”萧遥追问。
“嗯。”
“对手很强大吗?是攻打谁?为什么失败?”萧遥迫不及待的三连问。
唉——
说到这里苏思平都是叹息一声,“这是一个千古奇闻,千古笑话,千古谜题……”
“什么!”萧遥听的云里雾里,更是疑惑不已。
“符大帝带着全国集结起来的精兵强将,号称百万人想要渡江攻灭晋……”苏思平说道:“当时的晋,已经是风烛残年,它就像是一个战利品一般等待着秦的大军!”
“可令天下震惊的是,晋竟然打败了秦,几万人竟然打败了百万人……”苏思平接着说道:“一战失败,再无翻身之力,秦四分五散,北方天下再一次大乱!”
此时的萧遥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的圆睁着自己的双目,“不是……”
“不是……以弱胜强,究竟是为什么啊……”萧遥发出了自己的灵魂拷问。
此时的苏思平却是缓缓摇头,“不知道,没人知道,这场战争就像一个巨大的玩笑一样……”
“然后呢?”
“然后北方重新混乱,四处自立为王,符大帝被手下的将领杀死,强盛的秦轰然倒塌!”苏思平说道。
嘶——
萧遥不由得倒吸冷气,“这倒是怪事,难道世界上真的有天意吗!”
唉——
这时候,老农的一声叹息将话题接管过去,“这位公子说的没错,符大帝的身死就像秦的命运一样,令人无可奈何令人惋惜,而自此之后天下百姓的命运更是令人叹息落泪!”
“天下分崩离析,落到每一个人的肩上就是几乎不可承受的重量……”老农呢喃着。
唉——
小房子里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那一日,家父突然接到消息,说是伯父被人杀害了……家父不信,毕竟伯父是一城的主官。”
“可后来这个话题被越传越广,渐渐的,说的有鼻子有眼……说是伯父是被手下的将领割下了脑袋……”
“家父自那以后寝食难安,日夜惦记着自己的大哥。”
“同时家父万分疑惑,伯父为官向来清廉,也并没有听说与谁有过冲突……家父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后来多方打听,又有消息流传……伯父果然早就被人杀害,而且全家都被杀死,他们的脑袋就挂在城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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