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二人回过身来,却不由得喜笑颜开。原来是农家的幼子,昨夜萧遥与苏思平围着幼子团团转,逗得小孩一夜欢愉。
“嗨!安儿!”农家老伯开口,“不得如此无礼!”
“无妨无妨……”苏思平笑着摆手,“安儿,我们改日再来看你,今日实在还有其他的要事……”
“好,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萧遥与苏思平冲着安儿一番眨眼之后便转身离去,几个呼吸之间便消失在街巷远处……
“这两个孩子,个顶个的英武不凡啊!”
“不知道那家的贵胄公子啊……一定是来历不凡啊!”
“是啊是啊,父亲,两人的言谈举止,无不说明两人一定是大有来头啊!”
“可惜昨晚上没有套问出来……”
“你怎么如此无礼?”
“父亲……”
“套问什么?”
“我……”
“哼!如此公子,得见一面便是我一家的福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切记要保持礼数,不可逾矩!”
“是,孩儿知道了……”
“这两个孩子,眉目之间的忧郁与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啊……以后一定都是威名赫赫一方人物啊!”
“但愿以后还有机会再见一面吧!”
“两人的最终成就我倒也是很期待呢!”
……
村落之中,街巷里农户家的门槛处响起几声问答与几缕思绪……
“到底是我汉家啊!”
走在路上的萧遥突然一声慨叹。
“哦?”苏思平望着身边昂首挺胸的萧遥,“遥弟何出如此感慨啊!”
“所见所闻,到底是与那北地大不一样!”萧遥说道:“彬彬有礼,我汉家南人与北地胡人的区别这不是显而易见嘛!”
哈哈哈——
苏思平笑着问道:“遥弟北地所见,可不全是胡人啊!他们应该怎么算呢?”
“平兄?”
“我是说,我与遥弟穿行在北地之中的时候,所见到的大多还是汉家子弟啊,只不过他们是生活在胡家的治下罢了!”苏思平说道。
“嗯……”萧遥沉吟着,“由此便也可见,胡家究竟是多么荒唐,多么落后!”
哈哈——
苏思平笑着说道:“没错,胡人若不学我们汉家,那简直是蛮夷!”
“没错,而现如今北边的慕容家学我们汉家,最后学了个四不像……”萧遥忿忿道:“学着我们设立朝廷,建立国家,可骨子里的残暴与野蛮确实怎么也洗刷不清的!”
“嗯……”苏思平沉吟着说道:“没错啊,是这样!”
“北边有血性,有骨气的汉家子弟都被杀的差不多了吧!”萧遥突然一声慨叹。
唉——
声声叹息响起,萧遥与苏思平又将这个话题带向了一个悲愁的方向。
……
另一边,武陵城中,王勇已经梳洗完毕,此时正站在地图前怔怔出神。
现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王勇只等着来自建康的一纸军令。
“定州……”
望着地图上大河以西孤悬着的着一座城池,王勇心中感慨良多。
定州建城几十年以来,南北两国的交锋主战场由大河沿线西推到定州城下,随着北边政权的不断更迭,定州城却从未陷落过。
可如今因为王勇,因为王勇的背刺,竟然导致定州城陷落了
,这对于骄傲的王勇来说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但错误已经犯下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此时的王勇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弥补自己的过失,立下赫赫战功便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世人只能看得到光鲜亮丽,其背后的阴暗肮脏往往很少有人能注意得到……
唉——
王勇突然叹息一声,不管怎么说,定州一败,王勇是真的错了,现如今也是真的感受到后悔了!
……
而关于如何重新夺回定州城,王勇的心中其实也已经早有谋划。
上次陈珂率军北上的时候,得知消息的王勇便尝试着西进渡河,兵围定州,虽然最后还是败于陈珂留下来的锦囊妙计,败于王勇自己的疑心病,但终归还是做出了一番尝试。
而自从上次兵败回来之后,王勇无时无刻不思索如何重新拿下定州。
王勇聪慧,老辣的计谋早已经成型……
只可惜王勇一直难以说服自己,而且一时陷入自责的漩涡之中……所以一直没能付诸实施。
可现如今,王勇正视了自己的心魔,然后做出了自己最终的决定,此时王勇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情达到最巅峰……
于是此时的王勇终于可以有机会实施自己的计策。
哼——
观望着地图的王勇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冷哼。
“陈珂……”
“陈珂所利用的不过是我的心虚与自责罢了!”
“雕虫小技!”
“现如今我已然正视了过去,我依然不再心虚,我坦坦荡荡,我一门心思的只想着拿下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