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夫人惊呼一声。
榻上的王宏康被吵醒了,一边嘟囔:“发生何事了?”
一边扶着脑袋坐起身。
看清晕倒在门边的宋玉锦,王宏康立刻醒了酒,连鞋也顾不得穿,奔下床榻将宋玉锦抱了起来。
宋玉锦的晕倒,说来和张少夫人也脱不开干系。
她自不会引火上身,只道:“妹夫莫急。想来是妹妹前头喝多了酒,又不慎掉了心爱之物,遍寻不着……一时急火攻心,才会这般。”
王宏康也顾不上深究,只让小厮去通知王家的丫鬟婆子,把宋玉锦搀扶到马车上。
随后王宏康回到席上,禀明宋玉锦身体不适,便陪着宋玉锦先行告辞。
此时宴席已经接近尾声,王家其余人又都在场,倒也没人对这件事多加关注。
晚些时候,宴席散场,一众宾客依次离开魏宅。
魏先生和魏夫人面带笑容,热情得体地亲自相送。
魏夫人对着宋玉枝道:“夜风寒凉。小娘子穿的也太单薄了,怕是要着凉。老太太给小娘子准备了斗篷,小娘子穿了再走。”
宋玉枝坐着李家的马车来的,莫说穿的是夹衣,便是穿的单衣,也绝对不会着凉。
宋玉枝听到这话,就知道是魏老太太寻自己有话说,她也正好有话想问,便笑着应下,让李家姐妹先把叶儿和葵儿送回去。
等宾客都散了,魏家夫妇褪下笑容,显出一丝疲惫,魏先生把沈遇请到前院书房,魏夫人则请宋玉枝移步魏老太太的院子。
他们送客的时间里,魏老太太已经换下了待客的衣裳,脸上的疲色更重。
见了宋玉枝,魏老太太笑着冲她招手,“丫头你过来。”
宋玉枝在老太太身边坐定,询问说:“回雪姑娘如何了?”
回雪正是先前躲在厢房里的女子。
后头宋玉枝请来魏家得力的下人,把她给请了出去。
“她已经都交代了,说候场的时候,有人告诉她坐在霍知州身旁的年轻男子,正是王家二少爷。她后头在献艺的时候,仔细瞧过,发现霍知州确实对你夫婿颇为亲厚,旁边又是王家一干人等,席上宾客更也多在同他道喜……便想当然地相信了。”
说来也是误会一场,若是霍知州没有主动让沈遇调换到主桌上,宋玉锦这局可绝对做不成。
“后头你应也能猜到。那回雪先行一步退场,塞了银钱给下人询问更衣的地方,提前过去等候。她还以为能跟前头那伎人似的,在王家手底下得一个好前程。”
魏老太太塞了个手炉给她,叹息道:“这事儿闹得……是我家的疏忽,委屈你了。”
早在宋玉枝第一次扮男装登门的时候,魏家人便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就也知道宋玉锦同宋玉枝之间,不对付的堂姐妹关系。
故而宋玉枝也不需要掩藏什么,只抱着手炉,不以为意地笑道,“您这话从何说起?宋玉锦与我结下的梁子,也不是一两日了。每次碰面,她都要蹦跶一下,给我使点绊子。哪次她也没成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