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一家子刚团圆,且把坏情绪发作出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坏了今日的气氛。
宋玉枝便只作不觉,把眉头松开,跟在沈遇身后进了小院的门。
小院里明显也是被人“光顾”过的模样,好在情况并不很糟,没说像魏宅似的,桌椅板凳甚至门板都教人拆走了。
而且已经经过简单的拾掇,乍看一看,跟一旬前,离开的时候变化不大。
最后经过一番统计,总共丢了大铁锅两口,菜籽油一罐,装满了酸菜的坛子两个,被褥一床,茶壶水杯一套,柴火好几摞……
另外还有若干也不知道是叶儿带走的,还是被别人拿去的食材。
听着不少,但宋玉枝有了银钱之后,一直没有在家里添置什么贵重的东西。而且比较精贵的东西,例如咸肉、腊肠和药材那些,都是藏在炕洞里或者梁上的,未曾被人搜刮了去。
所以所有失物加起来也就值个几两银子,完全在宋玉枝可承受的范围内。
没多会儿,听到响动的张大婶,特地从隔壁过来了一趟。
她把家里的大铁锅拿来了,让赵大娘先用大铁锅烧水,不然只靠小砂锅,烧点茶水或可还行,烧洗澡水却是来不及的。
现在外头的铺子还未开门,有银钱都没地方使,宋玉枝就没拒绝张大婶的好意,让赵大娘把铁锅拿进灶房里,又对着张大婶道了谢。
却看张大婶臊红了脸,连忙摆手道:“枝枝,你别说这些,我家实在对不住你……”
原来那日宋玉枝走后几个时辰,天亮后,叶儿就敲响了隔壁的门。
张屠户带着她跑了衙门和镖局,后头张家也计划着离开丰州城。
结果当晚,张栓子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发起烧来。
张屠户背着他找了好几家医馆,总算是求到了大夫给他看病。
大夫说张栓子是感染了风寒,又被惊着了,这才发起热来。
只要好好养上几日,都不用吃什么好药,就能自个儿好起来。
后头张栓子在家里养了两日,确实好了起来,但张家也错失了出城的机会,只能留在家里。
“那晚你张叔带着栓子去看病,沿途遇到了一波地痞,被打伤了一条腿,好险就没能脱困。前两天的晚上,你张叔在家守夜的时候,听到你家有些响动,似乎来了四五个人。他当时都准备出门来瞧了,是我让他别动……你家这才丢了不少东西。”
张大婶越说越臊,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
“枝枝,你清点看看一共丢了多少东西,回头我家都赔给你可好?”
宋玉枝连忙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