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这个思路,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宋玉枝伸手在纸上轻点,“当然,我也知道这杨妈妈酒后透露的只言片语,实在称不上什么有力的证据,全是我自已的猜想推断。方才叶儿他们问起,我也没说给他们听,就是担心他们会觉得我不着调,凭空想这些……”
说完,宋玉枝就看向沈遇——
她就是对眼前的青年有信心,相信不管自已说出什么离经叛道的话,做出什么天马行空的想象,青年都不会取笑她。
果然,沈遇虽然没有第一时间接话,但沉吟过半晌后,他道:“历来查案,都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你顺着线索做出的推断,怎么会是不着调呢?即便是不着调,我也能帮你把‘调子’给找回来。”
宋玉枝一阵惊喜,“沈侯这是又有新思路了?”
听自家小夫人又贫嘴起来,沈遇好笑地伸手,用粗粝的指腹摩挲她腮边的软肉。
“侯夫人,我没有什么新思路。只是方家那边寻到了殿下,想让他引荐老医仙去给方家大夫人瞧病。刚二殿下让人寻我和老医仙转告了这桩事,老医仙这次倒是并无不可的,便已经说好明日过去方府。”
老医仙去给方家大夫人瞧病,自然要同方家大夫人直接接触。
而且中医讲究个望闻问切,少不得还要交谈一番。
如果方家大夫人真的是因为思女成狂而生的病,自然会露出端倪。
宋玉枝想跟着去旁听,便忍着腮边的痒,讨好地蹭了蹭青年的掌心。
沈遇一阵好笑,“不必讨好我。老医仙虽然对我另眼相看,但论投缘,论心喜,我说不定还不如你。你直接去和他说,他老人家也是会应承的。”
宋玉枝下意识地起身,沈遇伸手又把她拉住,“夫人还真是求人是一个模样,不求人的时候就把我弃如敝履。亏我想着你肯定会想去,方才已经同他老人家说好了。明日一早你换上男装,顶着辛夷的身份过去。”
“我哪里就要弃你,我是想寻个更舒服的姿势而已。”宋玉枝靠到沈遇怀里,一边感叹,一边压低嗓音,“沈大哥,你怎么会这样好?!难怪宋玉锦说咱们是‘妇唱夫随’。”
青年长臂伸展,将自家小夫人抱到腿上,“从前我只是个猎户,只是个杂役,家里大小事务都指望你。我自然想帮你。现在我拿回了自已的身份,我便想你过得畅快一些,恣意一些。所以我愿意‘随’你。更何况,我们枝枝虽性子厉害,却有一副天底下最好最柔软的心肠,从来没有让我做什么不好的事。”
宋玉枝一直知道他有一副低沉悦耳的嗓音,但不管多少次,这副嗓音在耳边呢喃的时候,她还是会不受控地心跳加速。
她不觉呢喃出声:“我有时候真怀疑,我便是想要你的命,你都会毫不犹豫地给我。”
“不要怀疑。这就给你。”
沈遇说着便抱着宋玉枝站起身进了内室。
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先是沈遇受伤,后是宋玉枝落水,两人身上都有些不好,上一次亲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这次不觉就闹得晚了些。
翌日晨光熹微的时候,沈遇把困得睁不开眼的宋玉枝喊醒,动作轻柔地开始替她更衣。
宋玉枝要扮作小药童过去,自然要换上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