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方老太太还给老医仙见了个礼。
老医仙立刻放了茶盏,摆手说:“你也不必这般。我给人瞧病全看缘分,只要说好了,千难万难也会给人瞧,不讲究这些虚礼。现在我茶也喝了,礼也受了……快带我去看病人吧。虚头巴脑的,平白浪费了这些个工夫作甚?”
他老人家年纪大,本事高,待人接物都习惯了直来直往。
别说是什么方家老太太,哪怕是对着二殿下海晏,他老人家也是有啥说啥。
也就是先前那次,辛夷做记号不靠谱,累得二殿下跟着前后奔忙,老医仙才对他说过几句软话。
这要是搁平常,宋玉枝肯定不会干涉老医仙的行事态度。
但此时不同,宋玉枝还指望着这趟来方府,多得一些有用的蛛丝马迹!可不希望看个病,看出个仇家来!
眼见方老太太神色尴尬,宋玉枝伸手轻轻扯了扯老医仙的袖子。
老医仙到底还是卖宋玉枝的面子,察觉到了她的不赞同,就把嘴闭上了,没接着说下去。
宋玉枝开口道:“老夫人见谅,我师父素日里鲜少同外人接触,说话便有些直。他的意思是,您家的招待十分周到,他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他现下最挂心的还是受病痛折磨的病患,便也无心享用这些,所以老夫人不必客气。”
同样的话,宋玉枝换了个说法,放轻了语气,就变得悦耳多了。
方老太太脸色稍霁,笑道:“是,老先生医者仁心,快人快语,不在乎这些个虚礼。倒是老身思虑不周。老先生,小哥,随老身来吧。”
跳过了寒暄的步骤,方老太太带着宋玉枝和老医仙出了待客的正厅,又走过一刻钟,到了一处清雅僻静的院落。
路上,方老夫人让其余下人退出一射之地,仔细同老医仙说起大儿媳的病况。
“我这大儿媳过去是极开朗的性情,但生如珠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些意外。从那之后,她就落下了病根,每到雷雨夜就会莫名惊惧,寝食难安。我们家中请遍了名医,甚至连和尚、道士都请了不少,都没能治好她那怪病。也怪我,想着她那病也不是大事,毕竟那样的恶劣天气,一年也未必有几次。每次家中人多注意她一些,也不妨碍什么。”
“但近几年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她那怪病越发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起来,时而哭喊,时而惊叫,时而拉着身边亲近的人,询问他们有没有见过红色的月牙,形容无状,状若疯癫……老先生既有仁心,应当知道女子的名誉比命还重要。尤其我那大孙女即将嫁人。老身有个不情之请——”
“不管老先生能不能治好我那大儿媳,我们方家都会献上厚礼。只希望老先生不要把她的病情,转告给旁人知晓,哪怕是对着二殿下。”
方老太太尚且不知道,那杨妈妈吃多了酒,直接就把方家大夫人给“出卖”了。
因而她最后提出请求的时候,神情凝重,慎之又慎。
老医仙并没有说人是非的癖好,更不会刻意去损毁女子的名誉,而对方家事比较感兴趣的宋玉枝,又已经亲自跟了过来,并不需要他再转告,便想也没想地直接应下了。
方老太太松了口气,一行人正好行至紧闭的院门外。
不等方老太太传人开门,宋玉枝就听里头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