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宋玉枝误会,方家那妈妈赶紧解释道:“侯夫人明鉴,老奴不是有心在您娘家放肆,实在是家中下了命令,让老奴今日务必就将人接过去。”
有恃无恐的杨妈妈哼笑一声,“我们姑娘在宋家暂住,是当初老夫人允许的,连贵妃娘娘和殿下那里都过了明路。好端端的,家里怎么会非让我们姑娘今日就回去?”
“杨妈妈说的不错。”芳沁接口,“我们姑娘也没说不回去,只是想着问清楚,家中为何这般急切地召她回府。罗妈妈却不愿意多说,还想直接把我们姑娘带走。”
罗妈妈对着宋玉枝解释道:“不是老奴不想多说,实在是老奴也不清楚。”
芳沁继续道:“罗妈妈这话骗骗外人还好!方家人哪个不知,你虽是夫人后头才举荐到老夫人身边的,但你最得脸不过,老夫人什么体已话都和你说。怎么可能不跟你交代清楚,就让你来接人?分明是你仗着在老夫人跟前得脸,就不把我们姑娘放在眼里!”
芳沁说话可比杨妈妈有条理多了。
事情到了她嘴里,听着就确实罗妈妈这当下人的不是。
宋玉枝但凡不知道内情,耳根子又软些,说不定还真要站错立场。
当然,芳沁也比杨妈妈聪慧,知道宋玉枝并不会偏向她们主仆三人。
故而说完那些,芳沁又道:“到底是方家事,侯夫人不便插手,不能为我们做主,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主仆,在您娘家的地界上受奴才欺侮,奴婢也是理解的。”
她一招以退为进,直接把宋玉枝架到了不能坐视不管的高度。
罗妈妈脸上也多了几分怒容,偏她为人忠厚,办事也妥帖,却生了一副不甚伶俐的口齿。
别说是能言善辩的芳沁,便是只会胡搅蛮缠的杨妈妈,她也说不过!
宋玉枝给了罗妈妈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稍安勿躁,然后开口道:“事情我已经明白了,这位罗妈妈想奉命来接人。如珠姑娘则是想问清楚,为何家里忽然急匆匆让她回去。偏罗妈妈答不上来,态度还跟从前大不不同,这便僵持了下来。对不对?”
她说话不偏不倚,双方都没有反驳。
宋玉枝便接着看向罗妈妈,道:“罗妈妈,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听她这样说,杨妈妈和芳沁都以为她要给方如珠做主,不约而同地面上一喜。
却不想,宋玉枝话锋一转,“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怎么就不能跟如珠姑娘他们说明白呢?”
罗妈妈真的是只得了方老太太的只言片语,只让她来接人,而未曾解释什么,她本身就稀里糊涂的,只是从老太太的语气中,揣度出她老人家对方如珠的不喜,这才换了副态度对待方如珠。
现下她更没听明白宋玉枝的意思,便没吱声。
“方大夫人如今正在养病。历来病中的人心绪都会不定,还会多思多虑,是不是她想念如珠姑娘了?”
顿了顿,宋玉枝又道:“先前先前老医仙又同我说,方大夫人吉人天相,已经要大好了,便也不用担心如珠姑娘会过了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