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的人,能给侯夫人什么想要的?”焦大蹙了蹙眉,仍旧不减戒备之色,但手中的“石刀”却是放了下来。
“既然是交易,你们身上自然有我想要的。”宋玉枝注意到他的变化,突然话锋一转,继续道:“你们兄弟的际遇我都知道了,你就不好奇,不想知道,是谁把你们害到这副境地的?”
闻得这话,被焦大护在身后的焦二耐不住了,惊奇道:“侯夫人知道是谁害了我们?”
焦大想拦着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焦二道:“大哥,我跟你说过,侯夫人不是坏人!她真要是坏的,咱们现下怎么可能还全须全尾的?”
焦大一想也是。
他们兄弟如今在武安侯府的地界上,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带到这里的。
宋玉枝若是真对他们兄弟图谋不轨,大可以直接了结他们的性命,犯得着浪费工夫以身涉险,来同他们说这些么?!
他便也不再阻拦焦二,又将手里的“石刀”扔到一旁,“还请侯夫人为我们兄弟解惑。”
宋玉枝想了想,道:“我先把事情从头捋起。早先我们酒楼开业,你们得了王泰平的授意,在我家酒楼的开业典礼上捣乱。后头你们捣乱不成,回去后,你们应当是吃了挂落,然后回到了租住的小院。小院夜间突然起火,大火烧的遮天蔽日,你们如今却都还活着……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焦大你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提前躲了出去。”
这些都是宋玉枝的推断,暂时还没有任何证据。
她语速不快,一边说,一边用余光观察焦二的脸色。
当看到焦二一副如遭雷击的惊愕模样,宋玉枝便知道自已没有推断错,语气也越发笃定。
听完这么一番话,也别说心无沉府的焦二了,便是那焦大都不禁怔愣出神,面露惊讶叹服之色。
他出神的空档,焦二快语道:“侯夫人说得一点不错,就好像同我们一道亲身经历过一般。当日我们离开‘君又来’的人,确实遇到一伙人……”
焦大回过神来,连忙扭头瞪了他一眼——
根据现在的情形,他虽然已经可以判断出,宋玉枝对他们兄弟并无恶意。
但既是谈交易,哪有双方刚上桌,就把自已自已这边的信息直接说出来的?这不等于把手里的“本钱”,一股脑都放到明面上么?
这后面还怎么谈下去?
焦二被他瞪的止住了话头,悻悻地闭上了嘴。
宋玉枝只作不觉,继续道:“开业典礼上,你们见过我的挚友,应当知道我跟王家有些间接来往。也是我那位挚友告诉我,‘君又来’如今实际的东家已经不是王家。你们当日遇到的,便是那位真正的幕后东家了。”
顿了顿,宋玉枝摇头叹息道:“还挺巧,‘君又来’那位幕后东家如今正把我们侯府视作眼中钉。”
焦大沉吟半晌,试探着问:“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侯夫人这才想同我们谈交易?”
宋玉枝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不错。你们跟我家交恶的当天便出事了,这嫌疑毫无疑问会落到我家头上。我需要你们付出的也不是别的,就是如果对方真的拿这件事做筏子的时候,你们可以为我家作证。”
说完,宋玉枝便站起身,“你们可以在这里小住,慢慢思考。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先接受我师父的诊治。”
在焦家兄弟身边坐了会子,宋玉枝明显闻到了伤口腐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