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巍峨的工宫城墙,那朱红色镶嵌着密密麻麻的青铜铆钉的宫门前。
涂节不断叩首,请求能见陛下一面。
即便满脸都是鲜血,他依旧没有停止叩首的动作。
“臣涂节,求见陛下一面,胡相要反!胡相要反啊!”
巨大的呼喊在宫门前响彻。
宫门侍卫却无人敢将他放进来。
他还没有见陛下的资格。
除非陛下召见。
只是此时的他,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
恨不得将胡相要反的事儿,搞得人尽皆知。
“胡相要反!胡相要反啊!”
声声泣血,尽显悲凉。
而此时,宫门前的侍卫,却看向了涂节的后方,开始拱手。
“胡相。”
胡庸一身大红色的官袍,慢悠悠的从涂节的身后走过,然后来到涂节的正面。
“涂节,这么多年来,本相待你不薄。”
“这般诬告本相,又是何苦呢?”
胡庸的声音很冷,让涂节如坠地狱。
更让他惊恐的是,胡庸说完话后,提着官袍的下摆,出示了令牌,在涂节的目光中,被侍卫引领到他那根本无法踏入的宫门内。
涂节瞬间面如死灰。
胡庸身为宰相,拥有陛下赐下的入宫金牌。
自可随时入宫。
若让胡庸先见到陛下,涂节会是什么下场?
“陛下!”
“胡庸勾结北胡人,要反!要反啊!”
涂节宫门前绝望大吼。
宫门前的一切消息,自有侍卫告知了庆皇。
庆皇目光也无比冰冷。
“胡庸勾结北胡人?”
“让涂节进殿,朕要听听他究竟要干什么。”
得了庆皇吩咐,宫内侍卫这才远去。
秦标当即拱手。
“父皇,这涂节向来跟着胡相,为何要说胡相会反?”
秦标没有关注这件事儿。
自不知晓其中内情。
就连老五也坐在角落里,转着大眼睛在思索,想听大哥跟父皇怎么说。
在谨身殿跟着父皇大哥批阅奏疏有些天了。
还真别说。
许多奏疏上奏的内容,都是相当炸裂的。
如今又牵扯到了胡相,还是当年胡相带出来的人。
这事儿肯定小不了。
面对秦标的询问,庆皇相当的有耐心。
“御史被灭门后,朕让锦衣卫去查。”
“顺藤摸瓜查到了北胡人上,也查到了涂节身上。”
“他这是觉得自己勾结北胡人,必然要死,想来朕这换个痛快。”
庆皇冷笑了一声。
涂节勾结北胡人之事儿。
基本是板上钉钉了。
“朕没有收网,就是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没想到竟然跪到宫门前了。”
庆皇呵呵一笑。
天子脚下,做了那些天理不容的卖国事儿。
如今竟还想通过这种方式,祈求他仁慈。
有些过于可笑。
不过庆皇也当真有些好奇,好奇涂节究竟会说些什么出来。
毕竟当初没收网,就是庆皇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做啥。
现在吗。
直接跑到他跟前来演了。
涂节未到。
便有太监来报。
“陛下,胡相求见。”
“让他在殿外候着。”
“是!”
谨身殿外下方的广场处。
太监急匆匆而下,下达命令。
“陛下有令,让胡相在此等候。”
胡庸的眉毛都跟着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