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儿此时恨不得伸出八只手将他的嘴给捂住,来的时候匆忙便忘记叮嘱他了,华哥儿一番话说出来,倒叫她的面皮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如同那唱大戏的一般,没有什么区别,
想了想还是补救道:“华哥儿你烧得厉害,净说些什么胡话呢,姐姐这就带你去看大夫如何?”
她刚说话便想着将华哥儿抱走,来时有多嚣张如今就有多狼狈,面上的假笑倒是未曾改变过,可见心里并无半分悔意。
虞薇宁看了她一眼道:“今日之事既是误会,可我不能平白地给人冤枉了,好歹我也算是你的长辈,表姑娘不闲道个歉再走?”
按照林玉儿的这个性子极有可能出去添油加醋,将她说成那些个十恶不赦的,所以在此之前定要先给她下一剂猛药才是。
林玉儿倒是不知自己的这个表嫂还能这么咄咄逼人,往日可是个菩萨性子,无论旁人说什么做什么,她好似都跟个无事人一般,如今变得强势起来倒叫人有些不适应。
她顿了顿,“今日之事确实是玉儿的不对,还望表嫂见谅,我这厢亲自给您赔礼道歉可还行么?”
如果现在就和她撕破脸皮那也大可不必,想着日后有的是机会,林玉儿便也能屈能伸,低声道了歉。
只是一直都没有想通,自己这个表嫂的性子怎么多变得很。
待人走后,虞薇宁才坐在桌案前轻轻揉着眉心,显露出几分疲倦,每日都是这些个琐事倒是叫人烦忧得紧。
谢长宴走到她的身后拿了一把圆扇轻轻替她扇着风,一股子凉意顿时被送了过来,虞薇宁朝着他柔柔一笑便道:“还是艳娘最贴心。”
翠墨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那个身穿红衣的女郎,见她眉眼精致惊为天人,又不似丫鬟婢女一时间也猜不出来这人是个什么身份,但说话行事间多有顾忌,万一得罪了贵人。
虞薇宁想了想又才对着英落道:“你且去佛堂里看看姨娘,她如今怀了身孕,若是一直在那里面待着可能会受凉。”
“顺便送些日常能够用上的东西给她。”
英落点头道:“是夫人。”
抛开二人姐妹的身份不谈,再怎么说虞清月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侯府第一个子嗣,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届时都不好脱身。
虞薇宁苦于自己的身份,只要她还在昭华侯府一天,就不得不担起一个嫡夫人的角色。
英落拿着东西到佛堂的时候,那几个婆子还围成一团打着马吊,在外守人实在是太过于无趣了,只能找些乐子打发时间。
其中的一个婆子见英落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调笑道:“哟,今儿个是哪阵风将英落姑娘给吹来了。”
英落算是虞薇宁跟前的得力丫鬟,所以在府中地位还算是不错,府中有眼力见的下人自然也是尊敬她的。
“你们只顾着玩,姨奶奶怎么样了?”英落捂住嘴笑了笑,朝屋内使了个眼色。
“还能怎么样,如今也是吃好睡好,方才老夫人院里的兰香过来也送了不少玩意儿,可见还是有几分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