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医院神经外科手术室整体造价一个亿以上,没有一件便宜器械。孟河手滑把摄像头摔了,闷不吭声在报损单上签了梁时雨的名字。
梁时雨当时整个一个大炸毛,忍着脾气做完手术,抡起拳头给孟河打了个鼻青脸肿。
覃教授按住了她,让她认下这件事。
这不是小数目,怎么就强按头?
顾璇咋舌,大约是仗着梁时雨有名气,医院不会追究。
“多少还是让人心里不痛快。”
“就是啊。”梁时雨瘪着嘴:“老师说师兄家里条件差,业务也不算太出色,要是让院里知道了,是要罚他的。26万,从他的工资里扣,得扣多少年?肯定还要记过。”
当时孟河准备从副主治升主治医师,犯不得错。
有覃教授压着,梁时雨也就认了,但从那之后坚决不肯带孟河一起做手术。
后来孟河还是升了主治医师,是覃教授把论文一作让给了他。
更可气的是,手术室巡回护士和梁时雨讲小话,说孟河家里条件可好了,是做医美的。
“有个除皱的针剂,就是他家的产品。”
“哦我知道。”
顾璇对上了号,光熙整形医院前几年采购过的。
26万的一件器械,虽然孟河赔得起,但这件事是个失误,会影响到他未来的升迁,覃教授考虑的是学生的前途。
“学术门阀。”顾璇故意道:“你们是一派同门,彼此照应是应该的。”
他说完后退了半步,已准备好梁时雨发飙。
“领导,在我心里你也是与众不同。”
梁时雨缓慢抬起头,目光不似方才恳切。
“当年之事,如果师兄肯跟我好好沟通,我未必不近人情。但他就那样轻松自然地栽赃给我,事后没有丝毫悔改。这样的人在老师身边,怎么能让人放心?”
“你还想得挺多。”
顾璇一阵好笑。
“你倒是靠谱,你现在在哪儿高就啊?覃教授是从前领导手里接的孟河,显然是条件交换。你这可好,不管不顾一通老拳,只图你自己痛快,你何曾想过你老师的难处?”
“你……”
梁时雨刚才那句是气话,此刻可是真生气了,把顾璇的西装手帕甩到他身上。
“你是站在哪一头的?”
“好笑了,我凭什么站你这头啊?咱俩什么关系啊?”顾璇拧着眉头笑得无奈:“十二点多了,我陪着你,仁至义尽了吧?你跟我嚷什么?你和你老师的关系处不好,我现在觉得大部分都是你的原因,你太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