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这是潮汕菜,勉强算是新加坡特色了,你来了这么些天还没机会出去逛逛,光顾着忙别人的事了。”
梁时雨没急着吃,笑着看他:“新加坡是你家乡,回家开心吗?”
我一个人,哪里都不是家。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来了,还带了这么多朋友,我能不开心吗?
顾璇呼噜呼噜她的留海:“你好好吃饭我最开心了。”
白米磨成的粉团固定成圆柱小碗的形状,里头填上菜圃、炸虾米的馅料,蘸着酸酸辣辣的酱料,其实是潮汕风味,让人想配一口俨茶。
梁时雨吃着还比较满意,又夹了一块给费娅。
只是费娅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忙别人的事”这话不是顾璇有意在点她,说的确实是实情,只不过是只有他和梁时雨才知道的实情。
但在费娅听来,自己好像给人家增添负担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梁时雨问她:“你和欧阳老师的事,你跟顾璇说了吗?”
费娅更尴尬了。
“要不,就算了吧,你现在身体也不好。”
“我这不算什……”
梁时雨还没说完,余光看见顾璇瞪自己,紧急改口:“我虽然不太舒服,顾先生还可以呀,嘿嘿嘿……”
顾璇白她一眼,转头和费娅碰了个杯。
“你们俩的事我大概知道了,但是你具体打算怎么办呢?如果只是帮你和欧阳说一声,我愿意做这个传话人,也不是多难的事。”
费娅燃起希望。
“你真的愿意?”
顾璇点头,愿意是愿意,但你的诉求恐怕不是传个话那么简单。
“其实你条件这么好,一直单身多委屈,骑驴找马别闲着啊。找了一圈没合适的,你再回头也来得及,反正他在这儿也跑不了。”
费娅无语凝望他两秒钟,美目一转,看向梁时雨,意思不言自明。
顾璇笑着点点头。
“也是,有时候人要钻牛角尖也是没办法,就认准了这个人,九头牛也拉不回。”
梁时雨坐直了,你俩不用这么含沙射影的,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我身上。我跟你认识才几天?
顾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无论是正面案例还是反面例子,你都够我用一辈子的了,谁叫您这么优秀呢。
“那是啊,你跟我认识没几天,所以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啊。人家相处了那么多年,已经足够了解,还不改初衷,这就是真爱了。”
“了解?不见得吧!”梁时雨呛声:“欧阳四十多岁的人了,常年保持一个单身人设,他不追别人,有没有别人追他呢?他结婚了没?有孩子没?是不是异性恋,有没有地下恋情,你些你都知道吗?”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顾璇首先理解了她的话,转头看向费娅:“女士,该不会这些基本信息你都还没有掌握吧?”
费娅还在震惊中,她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刚认识欧阳的时候,对方确实是个单身人士,后来那么多年,也没从任何渠道听说他有伴侣。
“你是不是天真的以为他为你守身如玉啊?”
梁时雨嗤之以鼻:“他家在哪里?搞不好,他在老家有老婆孩子,在这儿跟你搞柏拉图,把你当备胎呢。这样的事情咱们见得还少啊?”
“欧阳不是这种人吧?”顾璇吓了一跳,要真是这样,世上还有正人君子吗?虽然说男人都是不甘寂寞的,但凡事要看证据。
“你先别阴谋论,先调查一下吧。”
费娅完全懵了,手机上写了个香港的地址,发给顾璇。
顾璇转手把地址发出去,让人实地走访一下。
梁时雨有点好奇,是谁帮你干活?没见过你的小弟呀。
“啧!”顾璇瞪她一眼,怎么当着外人什么话都说?
梁时雨讪讪,抬手拍拍费娅的手背。
“你先别太担心,有了摸底信息再谈具体策略。”
不安慰还好,一说这个,费娅还真有点心酸。
“你有没有发觉,你和顾先生都有些强势。”
“怎么动辄给人扣帽子呢?”顾璇拧着眉头:“我俩给你干活儿,你还嫌弃。”
“不是不是。”费娅摇头,钻石耳坠叮当响,她倒希望欧阳对待自己的感情能明确一点,正如梁时雨所说,行就行,不行就直接算了。
“其实想想,只需要一句话,我走到他面前,问一句愿意不愿意即可。如果我足够勇敢,根本不用浪费这么多年。可是……”
费娅抽了几张纸巾,按着眼角转过头身去。
顾璇和梁时雨对视一眼,深表理解,可是你不敢,问题就在这里。
你不敢表白,他一味装傻,任由你在他身边停留着,从没任何表示,这不是备胎是什么?
有人敲门,是服务人员来送快递,顾璇起身去接。
梁时雨摸过顾璇的手机看了一眼地址和号码。
费娅转过头来。
梁时雨立刻把手拿开,向她招招,趴在桌上低声说:“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已经知道了,当着顾璇不好意思说?”
“啊?”费娅吸了吸鼻子,缓慢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哇,你楞个嘞个瓜兮兮地?”梁时雨气呼呼的坐回去:“要是这个事没办成,你别埋怨顾璇就行。”
费娅点头,想了想,追着顾璇看去。
昨天定的鲜花到了,顾璇拆开来放进厨房水槽里醒着,水流哗哗响着,他大声道:“你们俩别愁天愁地的了,凡事要往好处想,要想积极的一面。比如说欧阳已经有了伴侣,那么费娅不就能够彻底死心,真正自由了吗?”
梁时雨按着椅背转过身去,隔着玻璃门哇哇叫。
“我的领导,你把人想得太好了。最坏的情况你知道是啥子不?是欧阳吊着费娅!我举个例子,假如欧阳跟费娅坦白,说我有老婆,但我俩没感情,正在谈离婚,你等等我。”
梁时雨两手一拍,眼睛一亮,“啪”地一个武生亮相。
“咋个办,请回答。”
顾璇脊背一僵,拖鞋哒哒哒跑出来,靠在玻璃门边甩手上的水珠。
“那就踹了他,男人多的是。”他抬头看费娅。
费娅一副天都塌了的表情。
要放弃又总觉得有点希望,继续等又不知道等到何时。顾璇想起从前自己有一句“守着心中明月自开怀”的危机干预说辞,但现在觉得当时的话真混蛋,完全是事不干己才能这么说。
“咱先说好,要是他真这个德行你还肯等,我俩就彻底不管了,真管不了。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劝人分手,千刀万剐。”
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费娅听得上火,恨不得立刻马上打飞的去香港,自己上门问个清楚。
“不可能不可能,我相信他的人品,他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梁时雨和顾璇同时翻了个白眼,但俩人又心照不宣地把话同时往回收了收。
“当然我们也愿意相信他,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好的准备嘛。”梁时雨说。
“是。”顾璇点点头:“尽最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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