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惠宜的相亲对象,是段景兰法国小男友的校友,还是同一个教会的。
赵惠宜并不信教,也不太关注这块,始终不太清楚到底是基督教还是天主教还是什么其他的。只是在闲聊的时候,对方会提起教会认识的有趣的朋友,以及教会有时候会举办一些慈善活动。
她收到过一张明信片,是他们一群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穿着玩偶服比赛青蛙跳,为先天性耳聋小朋友募捐。
她觉得还挺可爱的,也说什么时候有空去参观一下。
这次之后,对方就经常提出邀请。
段景兰也表示赞同,也希望赵惠宜能出去玩一玩,不要天天在家里闷着,傻傻地痴心妄想另一个不可能的人。
几次之后,赵惠宜终于动心了,去参加一个教友的婚礼。
婚礼办得很简单很温馨,草坪上宣誓,邀请的都是教会的同伴。婚礼结束后,大家集体换上露营穿搭,去参加一个40公里的徒步。
这一路走得赵惠宜简直要开心的飞起来了,虽然有点累,但大家都是很有趣的人。也不像国人那样爱好刨根问底,说话很讲究分寸,跟每个人聊天都很开心。
当天晚上大家在山中露营,扎起一个个小帐篷。
赵惠宜和一些女士准备简单的晚餐,用大冰桶冰镇了很多的不同种类的酒。每个人都喝得很多,大家手拉着手做游戏。
玩着玩着,她发现,相信对象找不见了。
和她同组做游戏的一男一女也离开,走到不远处,径自钻进了帐篷里。
一个陌生男人过来,向她伸出了手。
“游戏的第二环节开始了。”
赵惠宜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拒绝了那个男人,跑回帐篷去拿自己的背包,却发现帐篷里是不认识的男男女女滚成一团。
那些人看见她,来拉她。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挣脱,给段景兰打电话求助,电话却始终无法接通。
而路过的许多帐篷里全都在上演着相同的一幕。
位于营地中心的最大的帐篷有熟悉的笑声,赵惠宜鬼使神差过去,掀开了门帘。
新娘仍然是主角,但与她纠缠的却不是新郎,而是另外两个男人。新郎也并没有离开,在帐篷侧边和一个男人分享体液,那个男人就是赵惠宜的相亲对象。
赵惠宜转头就跑,然而没跑出多远,不可自控地呕出来。
酒精、强烈的刺激以及不知道什么因素掺杂在一起,天旋地转,她渐渐无法控制身体。
两个男人从前方走来,仍然带着礼貌的笑容,绅士地将她扶起。
海岛的夜晚再次降临,大沙滩上点燃了许多烟花,保镖们拉扯成一条,和新月玩老鹰捉小鸡。
另有四个工人抬了大锅子在煮,虾蟹的鲜甜随着蒸汽蔓延开来。
赵惠宜蜷缩在沙滩椅上,用摊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
那天之后,再醒来,她是在自家的床上。
段景兰并没有在。
床头是辛普森。
赵惠宜本能害怕地躲,但是辛普森连忙摆手。
“你不要怕,我没有伤害你,是我把你接走的。”
那你就是好人了吗?你们是同一个教会的,这种把戏就是你们的日常,他不干净,你又是什么东西?
“段女士介绍你认识他们,并没有经过我。不是我的意思,当然 ,我也没有资格提出反对,或者暗中劝告你。”
辛普森摊了摊手。
“那天我知道你去参加婚礼,我也提醒过,可是并没有起到作用。”
这是什么鬼话?
赵惠宜气得疯狂砸东西,歇斯底里地哭,她给段景兰打电话,仍然无法接通。
“她人在哪里?是不是你伤害了她?”
她抓住辛普森,疯狂厮打。
辛普森沉默了很久,默默忍耐着,直到赵惠宜再也没有力气,才把她扶到一张椅子上。
房间已经满地狼藉,到处是碎片,以及不知道是谁流出来的血。
辛普森递来一个药片一杯水。
“这个是她留下的,我想你也很需要。”
药片是中国产的,上面刻着字,显示它的作用。
赵惠宜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赶紧吃了。在撕闹过之后,她也冷静了下来,心里默默盘算自己的处境。
辛普森告诉她,那个教会是段景兰资助的,属于一个庞大组织的一部分。
新人加入会有勇气测试,那天的徒步,不是为了庆祝新人婚礼,而是在测试赵惠宜。
通过这个教会,大家结成阵线,能够获得很多资源和好处。为了深度绑定、彼此信任,因此有很多类似的仪式。
你固然是不情愿参加的,但如果你想离开,也没那么容易。
“他们有偷拍视频以及高清写真,作为把柄。”
赵惠宜沉默着。
“为什么她没有提醒你,我想,是因为一个中国男人。”
当杨舟终于忙完了自己的事,准备去法国面见赵惠宜的时候,他打过一个电话。
那天赵惠宜在约会,这个电话打在她留在家中的另一部手机上,被段景兰发现了。
“她不同意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如果能够让你忘掉他,这也是一个方式。”辛普森再次为自己的隐瞒道了个歉。
“如果能让你感觉好过一点点,教会的所有人都会定期做身体检查,那天徒步的参与者都是健康的。”
赵惠宜疲惫地睡去了,在某个深夜突然离开,直奔机场。
然而,段景兰就等在候机贵宾室里。
她几乎是立刻就哭了,她质问段景兰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