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何一晓本来忐忑的心安定了不少。
这时候他开始自我怀疑起来,也许我期盼的就是这三个字:没结果?
他再也睡不着,下床,点亮客厅的灯。
核桃从地毯跳到沙发上,踢掉一个抱枕,跳到沙发靠背上,从这头跑到那头,又跳上书桌,从电脑的外接键盘上一路踩过去。
空气中漂浮着猫毛。
而尽管一只猫已经如此热闹,这个公寓的客厅仍然显得空旷。
何一晓去到厨房,打开冰箱门,拿了一瓶冰酒奶,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
冰箱门上贴着便签纸:猫先生,不要喝凉牛奶哟!
何一晓抚摸那方方正正的小学生字体,继续喝。
他忽然间很想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几天两个人互相都没有联系。
或许他生气了,不,他是一定会生气的。
他肯定不能理解,为什么好好的,自己一定要违背他的意愿,悄悄搞笑动作。
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是不是他也在期待一个结果?
如果最终证实你就是我寻找的那个人,那么我们是亲人,你还有其他亲人,他们都在期盼着你。
许久之前,自己经常做同样的一个梦,有天自己终于找到了堂姐的孩子,领着他回家,牵着他的手,交给大伯父、大伯母。
而父亲多年的一个愧疚心结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再做这样的梦了。替代的是另一个梦,另一个噩梦!
如果真的是他,我带他回家,他真的能听话,不再靠近我吗?我又是什么正人君子,真的能管得住自己的心吗?哪怕我俩没有任何接触,眼神之间流露的感情不会被人发现吗?
如果家人发现了我们的关系,会怎样?
何一晓闭了闭眼,他不敢想。
何一晓靠在冰箱门上,视线穿过厨房移门,看向客厅阳台里,祖师香案的长明灯。
但就在他有所行动前,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了一个视频。
是一个关着灯的房间,音乐声中,年轻的躯体肆意舞动,上身赤裸着,下身只用衬衫围住腰间。随着音乐节奏,他的舞姿妖娆而俏皮,顶胯摆腰的律动让人血气上涌,口干舌燥。
何一晓赶紧按住手机,心里的纠结迅速被冲掉,几步走进卫生间,把尾随而来的核桃丢出去,关上门。
梁时雨的咳嗽拖了好几天才好,终于能吃海鲜,当即带着人出海捕鱼。
顾璇是拒绝坐船的,也特别讨厌被风吹得满脸头发的感觉,扭扭捏捏不肯陪同。任凭白七七和张冲一边一个架着他的胳膊,就是不肯配合。
梁时雨一身利落装扮,还在调试鱼竿,摆摆手说算了。
“我也怕万一他感冒了受伤了,在家等着吧。”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服了!
顾璇从躺椅上站起来,叉腰大怒。
“凭什么我就一定会感冒会受伤,我那么没用啊?”
梁时雨点头。
白七七也跟着点头,然而看见张冲一脸“眼观鼻、鼻观心”,赶紧摇头。
“老板,老板娘是关心你。”
“用不着她假惺惺的,少气我就比什么都强了。”顾璇手一挥:“走!”
海上风平浪静,大片的海鸟跟随着船只,顾璇撕扯面包伸手递出去,每次都能精准投喂。
梁时雨找了个好位置坐下抛竿,顺手要一片面包放嘴里嚼着。
张冲晃晃悠悠走来,有点头晕。
“老板,有消息,又跳了一个!”他在顾璇耳边轻声说。
顾璇没听真切,主要是没听清跳了谁,让他大点声说。
张冲看了一眼梁时雨。
“没事,她知道的。”
又是在崇信大厦,光熙董事会的秘书跳楼了!
“董事会的?”顾璇眼珠子转转,重要人士已经差不多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光熙地产的杨家人。
对了,杨舟呢?
好几天不见他了。
要说他不想见梁时雨,也不至于连我都不见了。
“你看见杨博士了吗?”
张冲长臂一指,山的那边海的那边,人家也在陪媳妇儿。
顾璇拿出手机,又放了回去,只是干巴巴问了一句新月是不是也在。
梁时雨说是。
“从岛那边过来八公里多,人能骑马,小狗就只能跟着跑,我没舍得。”
没听见顾璇回答,她扭头去看。
“怎么了?”
顾璇魂不守舍地摇摇头。
“没什么,惠宜是喜欢狗也养过狗的,但是杨舟不太喜欢。”
“他爱喜欢不喜欢,谅他也不敢欺负新月。”梁时雨钓上一条小鱼,站起来收杆。
中午饭就在船上吃,厨师用新鲜食材煮了一大锅海鲜大杂烩,没有刻意考虑梁时雨的口味,海杂鱼照样丢进去煮。
这是梁时雨特意交代的,不用考虑她。
吃完饭,梁时雨和顾璇靠在船舷边上眺望大海,她往后放松身体,任由顾璇搂着她的腰,偏头靠在他侧颈。
真难得,能够安安静静什么都不想。
顾璇手机却响个不停。
他隔一两分钟就要拿出来看看,差不多一直要低头回信息。
梁时雨很快意兴阑珊。
“你先进去忙吧,外面阳光刺眼。”
“不忙不忙。”顾璇收起手机,亲亲她的脸颊:“你不怕看见鱼啦?”
“要什么都是心理阴影,人这一生还长着呢,总要留一点缝隙给阳光。”
“这话说得。”
顾璇咂摸咂摸,总觉得她意有所指。
梁时雨笑笑,双手握住船舷铁栏,迎着海风闭眼深深呼吸。
“其实杨舟说的是不完全正确的,当年火箭班的事。”
她打开顾璇要去搂她腰的手,不想模仿电影经典片段。
顾璇不听。
“我提杨舟你不爱听,这么温馨的时刻,你又说这个。”
“我说的是真的。”梁时雨指指自己:“你知道我什么叫郑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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