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殊凑近了说话,便有一股幽香又轻淡的桂花醇香从她口腔中喷洒而出,让林桡一时间有些沉醉其中。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缓缓吐出一口气。
两人说着话,又倒上了酒。姚殊晃了晃手里的酒瓶,讶然道:“这就快喝完了?一瓶不少呢!”
姚殊转脸看向林桡,白嫩的指尖点着他问:“是你偷偷多喝了吧!”
橘色暖光之下,她的脸颊染上了迷人的粉色,不知是室内的燥热所致,还是因为清醇的桂花酒带来的微醺。
林桡虽没有什么醉意,但多少身上有些发热,拉住姚殊作怪的手,也不知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摩挲着她柔软的手指道:“阿殊,我们喝的一样多。”
姚殊却固执道:“不可能,我分明没喝几杯……”
她平日里很少喝酒,方才又只顾着和林桡说话,便没注意自己喝了多少。
这几杯桂花酿下肚,姚殊其实已经有些醉了的。
看向林桡的眼神,专注中也带上了些迷离。
林桡被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哑声问:“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姚殊笑了,朱唇上还带着桂花酿的湿润,吐出几个字来:“你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生得好看。”
他被撩拨得呼吸都烫了起来。
“阿殊,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哑,挨着姚殊的耳朵,呼吸在她后颈激起一串细密的小疙瘩。
知道她醉了,林桡借着酒意毫无顾忌地问她:“今天夜里把阿志和阿思打发到二哥那里,打的什么主意?”
她神色有些茫然,单纯美好得让人恨不得把这副神情镌刻下来,深深藏在脑海最深处,除
了夜深人静时可以慢慢欣赏之外,再不示他人。
林桡攥住了姚殊试图拿起酒杯的手,感受到掌心的一片柔嫩,就像她的心一般,柔软的、滚烫的,让他想要用尽全力呵护。
“怎么不说话?”
姚殊被夺了酒杯,神色有些委屈,还是回答道:“不是说好晚上喝酒?若是两个孩子在家,咱们就又成了哄孩子,哪里能好好说话?”
她抬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酿的酒好喝?别抢,厨房后面还有呢……”
林桡轻笑了一声,被她这样看着,哪里还管得了酒不酒的。
他只哄她道:“阿殊,你醉了,我们该歇息了。”
姚殊的聪明劲早被桂花酿冲了个干净,哪里听得出这句话里面蕴含的意思。她不依不饶道:“你还没说呢,是不是我酿的酒特别好喝?”
林桡顺着她道:“是,你酿的酒最好喝,你做什么都是最好的,你就是最好的。”
这一连串的甜言蜜语把姚殊的神智彻底冲昏了,她真心实意地笑了,顺从自己的心意主动吻上了林桡。
一边还像无赖一般,用故作轻佻的语气问:“让我尝尝,这嘴是不是吃了蜜?说话这么甜……”
除了一模一样的桂花清香,再无其他了。
林桡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任姚殊施为,又见她始终不得章法,哄着她说了好多好听的话,这才把她从椅子上抱走了。
油灯孤零零地燃在桌上,火苗间或随着室内的声音抖动一下,又在无风时直立起来。
三宝一直沉沉睡着没有让人操心,对房间里响起的声音充耳不闻,甚至连后半夜林桡起身去烧水的动静都没听见。
第二
日姚殊迷迷糊糊醒来时,额头上一直传来被人轻轻触碰的感觉。
姚殊不用睁眼,便知道一定是林桡。他的手指一直是有力的,带着粗粝的质感,刻意放柔了力道,一下下抚过她的眉毛、额头、发间。
最后,轻轻在她的右眼皮上碰了一下。
“醒了还不睁眼?”他低笑出声。
姚殊不由得也弯了嘴角,却仍然闭着眼。
昨夜的事情随着记忆回笼一点点醒来,饶是她闭上眼睛,林桡温柔地对待她的画面仍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