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角门悄悄驶入谢府。
林桡让芙梨带着阿志出门,随后将姚殊和孩子们安置在了客房中,又唤芙雅为姚殊准备热水梳洗。
等姚殊洗完澡,换上干净柔软的衣物,心神也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她看着床上依然沉睡的孩子们,面露担忧:“二宝和三宝会不会有事?”
林桡上前,将夫人轻轻揽在了怀里,低声安慰:“我看过,他们只是吸入了些迷药,到晚间便会醒的。”
姚殊轻轻触碰了阿思的脸颊,低低地“嗯”了一声,神色不明。
她发湿的发梢有些滴水,打湿了腰际的衣物,林桡从一旁取过干燥柔软的布巾,重新替她将长发撩起,轻轻擦拭。
男人沉声开口道:“昔日营房里的弟兄说,他媳妇早年就是从不爱把头发擦干,后来才落了个头痛的毛病。这怎么行?”
姚殊有些诧异地看了林桡一眼,随即浅笑:“这可不是你寻常会说的话。”
林桡心神微动,认真地问:“我平日都如何说话?”
姚殊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笑道:“就是现在这般,认
真又简短地说话。”
林桡“嗯”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
男人耐心地为她擦拭头发。
“就‘嗯’吗?然后呢?”姚殊一双桃花眼微微睁大,等着他的下文。
林桡的嘴角翘了翘,严肃的脸上瞬间像被太阳照融了的初雪,露出一丝笑意。
“什么然后?”他故意这般发问。
姚殊见他如此,不由也笑了。
她今日耗费了太多力气和心神,早已经十分疲惫。
她把额头靠在了林桡的身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林桡没有出声,手上仍揽着她漆黑如墨的秀发,一下一下轻轻擦拭着。
半晌后,她咕哝了一声,便是林桡敏锐的耳朵都没有听清。
“阿殊,困了吗?”他轻声问她。
她打了一个哈欠,抬起了头,一双盈哞中顿时潋滟起水汽,一边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林桡心中柔软不已,就连声音,也不由得放轻柔了许多,对她道:“既然困了,就先睡一会儿。”
他仍是那样低沉的嗓音,仿佛上好的乐器,在姚殊耳边轻轻奏起,让她沉浸在其间,再不记得那些
纷扰和纠缠。
她点了点头,又打了一个哈欠,随即躺了下来。
这短短的一日,她实在经历了太多事情。
最开始知道林桡和杜蘅仍在有牵扯,两人还一起去看房子,她以为,书中男女主的爱情,是外力因素不可逆的。
姚殊本来想谈谈和林桡的以后。
没想到,杜蘅居然用那样卑鄙的手段,伤害她的孩子!
姚殊盈眸沉了几分,如果剧情不可逆,她非要崩了这剧情,林桡是她的,孩子也不会像书中那样!
想着,她半眯的眼睛慢慢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