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没有了!”齐书涛忙不迭地道。
“姬尚,后会有期!”
姬尚拱手道:“后会有期!”
姬尚站在原处目送谢希音离开,听着齐书涛谄媚的声音传来:“谢小姐,今天的事完全是个误会,还请你别往心里去,等下见了我父亲还请您手下留情!”
姬尚心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怅然:“这样高贵的女子,以后怕是不会再见了吧。”
“阿爹,我回来了!”
姬尚回到谷中自家的小木屋,远远就见炊烟袅袅,定是阿爹在做饭。
四十出头的姬午未坐在家门口的木桩上切菜,看到姬尚,手中动作未停:“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哦,在路上遇到个迷路的小姑娘,人家要去对面的山峰,我给她带了段路。”姬尚顺手将竹竿上晾的衣服收了下来抱进屋。姬午未闻言也不再多问,自管切菜。
“阿爹,等下我来炒吧,您歇会儿!”姬尚整理完衣服,坐到父亲身边。
姬午未转过头来,看见姬尚鬓角湿漉漉的头发,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方道:“尚儿,爹知道你想进诗院,但也要劳逸结合,别太累了!”
“我知道的阿爹,您别担心,我很好!”姬尚垂着脑袋,脚尖踢着地上的石子儿玩。
姬午未心中怜爱,忍不住腾出手来轻抚儿子的发顶:“尚儿,你那么想进诗院,是为了做什么呢?”
姬尚抬起明亮的黑眸,一本正经地说:“我小的时候,您带我去镇上赶集,亲眼看到有一位诗人,能在一瞬间让种子发芽,还能让污水变清,从那时候起,我就立志要成为能帮助别人的人!尚儿自小跟爹在此相依为命,看惯了平民百姓为了生计奔忙,有时候年景不好或是朝廷赋税一重,便缺衣少食。再加上这个世道弱肉强食,会术法之人众多,肉体凡胎之人常遭强人欺辱,很少能舒心快活。尚儿想成为诗人,尽自己所能为阿爹提供更好的生活,为老百姓出一份力!”
姬尚激情澎湃地讲完,却发现他父亲红着眼眶望着天空出神,便轻轻摇了摇父亲:“阿爹,您怎么了?”
姬午未回过神来,慌忙擦拭了下眼角,嘴角奋力扯出一个微笑:“阿爹是太高兴了,我儿心地善良,志向远大,你有这份心,阿爹为你骄傲!可是,你这样的志向远远超过了一位低阶诗人的所能,你还要朝着更远的路前进。欲成大事,必先劳心劳力,阿爹又不忍你受这样的苦!”
“阿爹,做自己想做的事,孩儿不苦的!就是,就是不得法门时深感苦恼罢了!”姬尚抿了抿嘴巴,不欲再说,遂端起父亲切好的菜往灶台走去,“阿爹,我来炒菜,您先歇会儿!”
姬午未看着忙碌着的瘦削背影,心中划过一丝痛苦。他推开房门进了屋,从床头取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姬午未拈起珍珠细细端详,不禁想起了很多往事,刀光剑影历历在目,血海深仇桩桩横陈,不知不觉又老泪纵横。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这孩子小小年纪竟也能晓得怜悯民生,难道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阿爹,吃饭啦!”
“诶,我来了!”姬午未忙揩了揩眼角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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