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的动作很快,商议过后用半天的时间,就买了大批的布帛回来。
不但将仓房与偏房堆得满满登登,就连偌大的院子都黑堆的快没处下脚。
如果后续还有布帛给送过来,根本就装不下。
白玉指挥人手来回调换着摆放,想要尽可能的多码放一些。
可数量实在太多,怎么放地方也是不够用。
黄品对此倒是不着急。
他府邸里放不下,还有王昂和李超的院落可用。
如果该放不下,那就在集市租处地方,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因此不但没跟着白玉一起动手,反而饶有兴趣的仔细打量这些布料。
在他固有的认知中,大秦尚黑,布料即便不以黑色为主,其他颜色也该不多。
但没想到色彩极为丰富。
褐、红、绿、白、黑是主色调,而主色又细分为浅淡不一等几个颜色。
品种也并不少,帛、绢、练、堤、锦、绣、丝布等不下二十种。
这让黄品怎么看怎么有种秦人其实很闷骚的感觉。
尤其是粉白色的那些料子,他实在是不敢想穿在王昂身上该会是什么样。
“你还有心思笑,都没处放了。”
越忙心越乱的白玉看到黄品盯着布料不知道想起什么居然笑出了声,不满的娇嗔一句后,捋了捋头上散落的乱发,俏脸发愁道:“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黄品耸耸肩,刚想给白玉分享一下粉白色料子穿给王昂会是什么样。
李超与王昂两人便面带焦急的快步走入里院内。
“事情有些不太妙,多了很多人出来采买丝缯。
而且还不管是什么丝缯,只要是布帛就全都买下。
甚至还有人跑去少府的工室打问。”
王昂话音刚落,李超立刻补充道:“这些人都是各府官吏不说,还特意提到咱们。
四处与人说咱们能买得,他们一样可以买得。
我总觉得这是要把咱们架到火上烤。”
听了两人的话,白玉俏脸变得凝重,拉了拉黄品的衣袖道:“这是要逼着我们做首犯。”
“什么首犯,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将双臂抱在胸前琢磨了一下,黄品对王昂与李超一挑眉,“这些人是一下涌出来的,还是陆续出来的。”
王昂沉声道:“应该是出来的功夫相差不大,我跟超儿分的两头,结果都遇到了出来采买的人。”
李超迟疑了一下,脸色带着紧张道:“我觉得弟妻说得没错,该是有人想弄我们。”
黄品先是抿了抿嘴唇,随后冷冷地笑了笑。
李斯这老匹夫果真有两下子,不但没咬勾还反将了一军。
不过若是觉得这样就吃定他了,那就大错特错。
对李超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黄品似笑非笑道:“用不着担心,我这里好用着呢。
咱们赔得起,他们却赔不起。”
收了脸上的笑意,黄品对两人沉声道:“继续出去买,并且还要做出一副生怕买不到的样子。
不过能不能买到无关紧要,只要让人觉得我们急迫便好。”
“你的意思是咱们不买了?”
李超惊愕地问了一句后,哭丧着脸道:“你心思好用是不假,可这个时候不买已经晚了。
况且我跟王军侯已经又买了与府邸里差不多的丝缯。”
黄品翻了一眼李超,“不怪陇西侯总揍你,遇事太没个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