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
沈惜月打了个哈哈,两只手一起摆,“我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行了,你占了我的鱼就占了吧不过每条得赔我一万两!不然,我就上你家找你爹去要!”
程从贤机灵灵打了几个寒噤,脱口叫道:“不要!”
上次他挨打过后,回去他爹就问过他怎么回事。
他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他爹半信半疑的,第二日还叫人去了趟广云台。
后来他爹居然没骂他,也没罚他,甚至连句重话都没说,只叮嘱他,若是再见到这个人,躲着让着就行了。
他这会儿再看着沈惜月,只觉得委屈极了。
明明被她占尽了便宜……却还拿告状威胁他……有这么做人的吗?
程从贤甚至觉得,自从这个人出现以后,自己杭州恶霸的名头,都有点岌岌可危了。
沈惜月问掌柜的:“他吃了我几条鱼?”
掌柜的心想,其实你的鱼还没做呢但是见程从贤这么怕他,忙道:“客官原先定的五条,都匀给程公子了。”
“那就是五万两!”沈惜月冲着程从贤伸出一个巴掌:“明日给我送过来,小爷我以后就在杭州城里罩着你!要是拿不过来,这一巴掌立刻就会扇在你的脸上!”
程从贤身后有人嘀咕了句:“这不是明抢吗”
立刻就有人打断他:“嘘你还没挨够打?”
霜叶的眉梢似有似无地抬了下,看来对付这帮纨绔,主子的法子用得真不错那就是比他们更纨绔!
程从贤整个人都快哭了:“我把鱼还给你还不成吗?”
“行了,就这样吧,我也不乐意吃什么鱼……忘了告诉你了,把银子送到广云台!”
沈惜月干脆得半分泥水不带,敲诈完银子,收回踩着椅子的脚,转身就走。
杭州城门前。
赈灾粮下来后,这几日灾民明显少了些,但守城的护卫还是兢兢业业地拦住门,不放任何一个衣衫不整的灾民入内。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正对着护卫发难:“瞎了你的狗眼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拦我?我可是县主!”
女子声音嘶哑,却还是能听出她年纪不大。
只是许是风吹日晒久了,整个人形容狼狈,头发像枯草一样堆积在一起,破烂的衣裳上勉强裹住身体,若是看得仔细了,勉强可以分辨出昔日精致的绣纹。
护卫嫌恶地瞥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满脸鄙夷道:“去去去,别在这里发疯!你要是县主,那我就是天王老子!”
这些时日想混进城里去的,无一例外不是给自己编造个离奇的身世!
这还算个好的,只说自己县主昨日还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说自己是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