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知道属下不会。”
萧氏一个杯盏砸了过去,“滚!告诉裴渐,有朝一日他死了,我也未必会死!我且看着他这般的痴情种子,能得个什么好下场!”
小佛堂这般阵仗,外头却听不到半分。
裴海离去后,小佛堂又回到寂静之态。樱枝和桃枝瑟瑟发抖的把萧氏伺候睡了,二人相互依偎,默默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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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岸回到韶华苑,迎接他的是半室昏黄。
忍冬伺候他换了衣物,小声说道,“少夫人身上来事儿,还说让四公子您到燕来堂小住几日。”其实这话是忍冬自己说的,她先前同宋观舟提了一嘴,宋观舟凤目圆瞪,“什么?有什么不吉的?”
忍冬解释一番,女人身上来事儿应当避讳时。
宋观舟冷笑道,“行啊,那永远别来,我还嫌他不吉利呢。”
得了!忍冬赶紧止了话头,伺候着宋观舟吃了止疼的药,药丸子也苦,宋观舟有气无力哼道,“改日我去外头寻了孙姑娘说话,她这丸子就不能兑点蜂蜜或是裹上糖衣,真是苦死人。”
忍冬乐了起来,“我的祖宗,良药苦口,何况孙姑娘说了,这是她表姐华姑娘炮制而来。”
幸好吃下去个把时辰,就缓了疼痛,宋观舟无心看书,只早早睡了。
如今裴岸行来,忍冬还是小心提了女子月事,裴岸微愣,“这么早就歇了,是身上难受?”
忍冬实话实说,“少夫人宫室微寒,每到这时头一天疼痛难忍,幸亏孙姑娘送了丸药进来,吃了些方才睡下,倒是不碍。”本准备往燕来堂去的裴岸脚步一滞,罢了,还是陪着吧。
听说这时候女子阴气极重,若是那芳姨娘同金珠再来梦里喊一声,宋观舟身子羸弱,恐是耐不住。
入了内室,豆大黄灯。
看向忍冬,“既是睡了,为何不熄灯?”
“少夫人自那几日噩梦起来,就不敢灭了灯。”尤其是裴岸不在时——
裴岸一叹,上了床榻,挥手让忍冬灭了烛火出去。
宋观舟特殊时期,手脚冰凉,汤婆子也暖不到的地儿,正睡不安稳时,身后仿佛贴了个暖宝宝,她梦中都觉得舒服,毫不犹豫靠了上去。
冰冷的手钻进了裴岸的衣领子里,冰得裴岸身形一动,“这么凉?”
继而小腿之间,也有一双寒凉的脚丫子攀附上去。
——她倒是舒服了!
这一夜,宋观舟睡得极为舒适,打了哈欠幽幽转醒,才看到裴岸早已睁开眼睛,一双深邃眼眸带着疲惫落在她脸上。
“嗯?”
裴岸气笑,“姑奶奶,我一夜未睡。”
宋观舟不解,“为何?”
“还为何?你梦里全然不知?”裴岸揉了揉浑身酸疼的骨头,只觉得这女人忒的张狂,看到宋观舟满脸无辜,他恨恨道,“往日哪里见你这么难睡,冷了时马上滚来寻我取暖,热了又一脚踹开,一整夜里,你像是翻烙饼一般,让人如何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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