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帮宋观舟轻轻按摩没有被绑住的腿脚部位,低声说道,“少夫人,若不以后奴还是少在外头去,这张脸,怕是冲撞了贵人。”
宋观舟七巧玲珑心,听得这话,低头看来。
“二嫂院子里的丫鬟待你不好?”
忍冬连忙摇头。
“倒是没有,如今府上丫鬟婆子看着奴在少夫人跟前得了脸面,也不敢随意薄待奴,只是奴觉得对不住少夫人您,若是好端端的一张脸少夫人把奴带出去,倒也不算磕碜。奈何”
宋观舟纤手一抬,像个纨绔子弟那般端着忍冬小巧圆润的下巴,噗嗤一乐,“莫要想这些,若不能让你去的地儿,我自不会把你放到跟前,旁的无碍。莫要多想,二嫂不待见我,待你定然会多些龊语,心胸宽阔些,你也不靠着她吃饭就是。”
“若是”忍冬眼眸低垂,忍不住说了萧引秀恐吓之话,“世子夫人要把奴喊回去呢?”
咦!
心不在焉,原是为了这事儿。
“端看你愿不愿意?”
宋观舟云淡风轻随意问道,忍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自是不愿,可又怕”
“不愿就没事儿,除非我也没有活路了。”
“少夫人切不可说这样的话!”什么叫没有活路了,忍冬抬头,眼里蓄满了泪水,“这些不吉利的话,少夫人不要说,说得多了,保不定被老天听去了”
看着忍冬又是担忧又是害怕,宋观舟连忙扶起她,“跪什么,膝下值钱些。”
“少夫人也莫要吓奴。”
韶华苑上下都指着眼前这位娇主子呢,宋观舟笑道,“放心,来日去隆恩寺上香,你们好生多给佛祖供奉些,求个心安。”
安抚了忍冬,宋观舟差使荷花去厨上要了一桌子好菜,静待孙琳上门。
秦庆东这时候带着好消息叩开韶华苑的门,自从天越发燥热,裴岸使忍冬几个,平日里虚掩院门。
入了内,花架子宋观舟正在临帖。
秦庆东凑到跟前一看,不忍直视,“你这都描摹十来日了,怎还越写越丑?”
“急什么,你们习字也不是一日两日就成的。”宋观舟从不曾学过毛笔字,如今从头来,越写越急躁,晚间裴岸值还要教授一番,一个严谨一个急切,竟然差点要吵起嘴。
“嗐!季章说教授不了你,让我得空来指点你一二。”
裴岸与秦庆东昨日碰头,在官邸外头的茶楼子里吃了两盏茶,临了无奈说道,“你日日里走狗逗猫,若得了闲,往韶华苑去一趟,指点观舟练练字。”
秦庆东挑眉,“怎地,这会儿不嫌弃我字儿没笔力了。”
要说写字,不管草书行书楷书,写得最好的是裴彻,可惜他胳膊没了,如今 不提也罢,其次就是裴岸。
裴岸听闻,连连摆手。
“夫妻做不得师徒,只是指点几句,观舟就生了气。罢了罢了,你去就是,反正你脸皮厚,二人吵嘴也无碍,反正隔几日你二人又和好。”
秦庆东无颜看过去,“合着我就给你加娘子做出气筒呗?”
倒是好算计!
因着这个,秦庆东到了跟前,取笑一番,又说了练字的能耐,宋观舟不是孩子,更为急躁。
一言不合,掩面不语。
秦庆东哑然失笑,“怎地?你自个儿也说了,这事儿不急在一时,却跟自己急了起来。”
宋观舟有些委屈,“罢了,你在的话,我权且陪你,不写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