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者多劳。”
向苼轻笑:“再者说,你也可趁此时机闭关修行,东洲地劫已过,莫要在琐事上浪费太多时间。”
姜易闻言微微一怔,他原先倒是没有发觉,向苼这一提醒,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很久都未曾专心修炼了。
“罢了。”
姜易面露无奈,“你连退路都替我想好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向苼抿唇一笑,“此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好啊。”
姜易爽快答应,也是笑道:“那八年后的度水城,你给我准备的接风宴,可不能差了。”
向苼挑眉,“一个人情就换一场酒宴?”
姜易长笑一声,“能与地神举杯共饮,我可不亏。”
向苼莞尔,“那便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话毕,姜易切断了玉简联系,脸上笑容仍然不减。
人情之说,本就是开玩笑。
若真算起来,他姜易欠的人情更多,光是地底那一战,没有向苼,他不可能活着回来。
和救命之恩比起来,背黑锅算得了什么?且向苼事先告知,也非算计,而是商量,再坦荡不过。
……
千星殿南部疆域,荒原。
李长亭耐着性子等了小半日,总算看到唐茵带人走来。
看到她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他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生出一丝不妙之感。
“李道友,真是不巧。”
唐茵走过来站定,叹了口气:“姜前辈恰逢闭关,不便见你,你若有什么想说的,我可帮忙带到。”
“闭关……”
李长亭面色微哂,此话一听便是借口。这位姜前辈戒备未免太过,竟连见也不愿见他。
在来东洲之前,他也曾设想过今日这般局面,对策也简单,便是强闯!
对方犹豫不决,他大可帮忙做决定。
可在见识那位“清心”前辈的可怕后,他那点强闯的想法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叹了口气,指尖一抹储物戒,取出一枚新近刻好的玉简,“劳烦仙子将这枚玉简代为转交,还望姜前辈早日出关,共商两洲大事。”
言罢,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唐茵看着他落寞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忍不住传讯给洛轻芸。
“大师姐,真的不管他了?”
“姜易亲口所言,不必理会,他自有考量,你照办就是。”
唐茵只得轻叹一声,对众人道:“散了吧。”
……
却说李长亭离开后,没多久就停在了半路。
望着东洲这天大地大,他眼里露出茫然之色,一时间竟不知该去何处。
沉默片刻,他忽然抬头,对着虚空喊道:“清心前辈,你在吗?”
荒原寂寂无声,没有回应。
李长亭苦笑一声,摇头继续往前走。浑然不知方才那一嗓子,差点吓得暗中监视的髅祸魂飞天外。
李长亭不知该去何处,也不知该做什么。
但若是什么都不做,他真怕自己憋出病来,索性便沿着有人烟的地方一直走,权当自己是在西洲游历。
他四处漂泊,遇到宗门败类为非作歹时,他一开始时还有所顾虑,但动手后发现,千星殿的人并不会过来警告他,久而久之,也就放了心。
转眼间,一年时间转瞬即逝。
这一年,李长亭走了许多地方,杀了不少修士,也救了不少人。
同时,也从救下之人口中,打听到百花谷姜易之名,但那位“清心”前辈的名讳,几番打听之下,却都无人知晓,多是一位隐世强者。
这一日,李长亭随手解决一伙修为不入流的山匪,正欲直接离开,被劫商队的领头管事却是忽然跪下来,苦着脸哀求道:
“上仙,小人商队镖师已全军覆没,这一路山上都不太平,不知上仙可否护送我等前往苼城?”
苼城?
李长亭目光微凝,旋即笑道:“你胆子不小,运气也不错,我还未去过苼城,便同你去一遭。”
领头管事顿时大喜,连连磕头道:“多谢上仙!多谢上仙!
小人并非是胆大,而是如上仙您这般出手救我等凡人的,大多为人网修士,大伙儿们都说,人网修士不会对凡人出手。”
姜前辈布下的人网,连凡人都知晓,不愧为东洲领袖。
李长亭心有感慨,也不多作解释,“走吧。”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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