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碧城在努力控制自已,不让自已在梦中醒来,但好梦一般不会太长,终究她还是醒了过来。
人生或许就是这样,想象的东西非常美好,但要是真正做起来,就不如想象那么容易了。
一厢情愿的爱情梦境,留下的只是无法捡拾的碎片,也根本无法拼凑成形。
生活并没有因为少女碧城,正处于不知所措的年龄,给予她一些美好,反之给予的却是许多不尽人意。
梦中的舒缓景象,在现实中完全变了样,她睁眼一看,发现自已丑陋的男人。
一脸皱纹舒展开来,眼睛就像冬天里的地裂子,夹杂着冰雪闪着亮光,正在贪婪地扒着自已的免在一起的裤子。
碧城在梦中自我酝酿出的好心情,顷刻间消失不见了,随之而来,光滑丰润的胴体,消失了僵硬了。
在极端苦闷的心理作用下,她的四肢协调能力,不断在严重下降。
身体也逐渐失去了,平日平衡的感觉,大脑的反应能力和速度也在减弱。
感觉自已就像一副痛苦的骨骸,任由随便的人摆弄。她老老实实地躺在炕上,不肯活动和挣扎一下。一颗颗泪珠顺着眼角,无声无息地落在枕头上。
这个枕头里从此以后,装满了心酸的泪水,噙满了腐烂发霉的梦。梦中就是那个重复的人,同时也注满了,无法拥抱的人。
或许碧城的一生注定,会这样的孤单寂寞下去,自已走着走着,只剩下自已和影子。
或许她和他的缘分还没有断,但在这段期间,只能用梦境偿还。紧接着又一颗落下,尽管她极力的抑制着。
还没有傻透气,呆头呆脑的铁蛋,真的完全不懂风情,他就是个十足的丑鬼,让碧城感到阵阵的恶心。
她此时面色苍白冷若冰霜,四肢无力几乎昏了过去,紧紧闭着眼睛,默默的在想。
凌栩啊!凌栩!你在我的梦中,怎么还不放过我,还不断的在折磨我。
金钱、女人、坏事,无论什么年代,都是可以拓展开来的新闻,并且没有例外。
女性这个中性的词,自它诞生以来,在有时候就把放荡和轻佻,捆绑在一起,并且片面地被赋予,世间各种贬义。
屯子里对碧城的风言风语,实在是太多,多得每一天都是她的故事。
他们说碧城太大方,蓝色的眼珠子像女鬼,而且太灵活了,圆溜溜的勾人。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明明是一朵花被摘了,身边的人并不会去,谴责摘花的人,反之却不住地责怪,这朵被摘的花,过分的耀眼和美丽。
铁蛋在外边听说了之后,回家就打碧城。他甚至固执和愚蠢的认为,男人打女人是天经地义的。
性别在这里简直成了罪过,但它并不是产生暴力的原罪,人性的恶才是。
用屯子里人的话说,哪家的男人不打女人呢!是的!事实就是这样,哪家的男人都打女人。一个几岁的小媳妇,整天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让人看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