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葭儿抿了一小口,清香入鼻,入口顺滑,苦后甘甜。
祁夙慕看着她,“如何?”
放下茶杯,苏葭儿说道,“没想到七爷还能泡出一壶好茶。”
祁夙慕笑而不语,他在冰山中时,能解闷的就是给自己泡一壶好茶,然后慢慢享受那温暖而苦涩的滋味。
苏葭儿直勾勾的凝视着祁夙慕,他身上太多太多的谜等着她去探索,有时她会觉得,他冷酷无情的心背后一定是千疮百孔,只是她不敢深想下去,只怕会叫自己心疼不已。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祁夙慕问道。
“没什么。”苏葭儿收回视线,“只是觉得七爷你也总是能做出许多让我意外的事。”
祁夙慕顿了顿,“比如泡茶吗?”
“恩。”
“回到大晋,我会告诉你一切。”祁夙慕保证道。
苏葭儿抿唇一笑,很是温柔,“好,一切都等回到大晋。”回到大晋,她也会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他,她不想隐瞒下去,既然选择了,那就坦诚相待。哪怕前路是地狱烈火,也不再惧怕。
祁夙慕挑了一眼门外的太监,这些都是武林高手,虽然离他们远,但他们的话,他们肯定都听入耳中了。
他转了话题,“对了,见到小奕和歌儿了?”
苏葭儿摇头,“我今儿个跟拓跋栗提了,他说他在安排,过几日应当能见上。”
“确定小奕和歌儿没事就行。”祁夙慕说着,对苏葭儿微微点头,“我这里不用担心,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
苏葭儿知道祁夙慕是在暗示她,一切都安排好,让她不要担心。
她说道,“七爷,你要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你也是。”
两人又聊了一会,芙蓉说到午膳时间了,苏葭儿这才起身离开。
虽然祁夙慕被变相的囚禁了,但是苏葭儿也放心了,祁夙慕不会做无谓的保证,他定是安排好了一切。
午膳是在东阁楼用的,拓跋栗在忙着政事,无暇搭理她。
不跟拓跋栗一起用膳也好,免得还得端着心思。
用完午膳,苏葭儿琢磨着该去档案库逛逛,看看这彩蝶的档案有没有遗漏的,再看看周王和拓跋宇的档案,指不定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于是她问芙蓉道,“可有什么路可以秘密通往档案库,不要让人察觉出异常的。”
芙蓉想了想,拓跋栗说过,如果苏葭儿要去档案库,或是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带着她去。她回道,“有的,娘娘随我来。”
苏葭儿跟着芙蓉从摘星阁后边走,出了摘星阁,踏上小道。
芙蓉这才问,“娘娘要去档案库做什么。”
苏葭儿回道,“关于彩蝶,也许还有什么遗漏的。而且我听说档案库,还锁着皇室成员的资料,去找找看。”
“娘娘是想找关于周王和太子拓跋宇的资料?可这案子已经往后,那股势力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为何还要去弄个明白。”芙蓉不明。
“恩,我想看看周王和拓跋宇太子的资料。至于你问我为何要弄个明白,那我问你,我们现在对对方知晓多少?如果不能确定主宰者是谁,万一主宰者来个金蝉脱壳,那整个计划又会功亏一篑。”苏葭儿本也不想参与太多,但是想想祁夙慕时间要到,祁凤曦还等着她,她要被动为主动,先查出背后是谁在主导这一切。也许没有那么顺利,但亲自去查了,至少有个底。她方才跟祁夙慕聊完后,想了许多,她不想再呆在元国,每多呆一刻对祁夙慕和小奕他们来说都是凶险。不如趁着空挡时间,好好捣鼓捣鼓这案子。如果真正的主宰者没有被揪出来,她跟祁夙慕他们都会一直被拖在这里。
芙蓉听了苏葭儿的话,说的很有道理,确实他们现在对对方一无所知,即使对方付出水面了,到时候也可以来个金蝉脱壳。
她说道,“可是关于周王和拓跋宇太子的资料,已经销毁了不少。”
“定是也保留了一些,这皇室档案,不会全都销毁。”苏葭儿说道。
芙蓉沉默,无法反驳。
七拐八拐,来到了档案库楼前。
门口守着的太监见到芙蓉,恭敬唤道,“芙蓉大人。”
苏葭儿打量了那两名太监一眼,都是习武之人。
听他们叫芙蓉大人,看来芙蓉在拓跋栗手下官位不低。这元国的档案库,每一个守楼人都是精挑细选的人,不会背叛皇帝,誓死效忠皇帝。因为档案库里有些档案,涉及到了一些丑闻或是机密。芙蓉肯如此爽快的带她来了,定也是拓跋栗交代过,她可以来档案库查阅任何资料。
芙蓉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给两名太监看了一眼,然后说道,“皇上让皇贵妃娘娘前来入档案画像。”
两名太监很快明白芙蓉的意思,忙推开门,“芙蓉大人请,皇贵妃娘娘请。”
苏葭儿和芙蓉走进去,大门立刻关上。
苏葭儿扫了一眼左右廊道,分别有侍卫守着,侍卫看到她们,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从阁楼内出来,见到苏葭儿后,跪下,“参见皇贵妃娘娘。”
苏葭儿打量了他一眼,不卑不亢,体形和手出卖了他是个武功高强之人。
她说道,“起身吧。”
芙蓉在她耳边说道,“这是档案库的林大人。”
林大人站起身,也稍微打量了一下苏葭儿,这是皇上最宠爱的那个皇贵妃,比起以往的妃子,样貌倒不是出众的,唯一取胜的应该就是她那出尘的气质。他的画笔,未必能勾勒出她这样出尘的气质。
入了阁楼内,苏葭儿打量了一眼,左边房子锁着,应该是放档案的,左边楼梯往上,上边也定是放档案的。
苏葭儿开门见山的说道,“林大人,我想看看周王和拓跋宇太子的档案。”
“这……”林大人倒是没想到苏葭儿这么直接,他瞅了一眼芙蓉,芙蓉对他点点头,他这才说道,“那娘娘楼上请。”
说着,往楼梯走去。
上到了三楼,他掏出钥匙,打开门,门打开,又是一道门,再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摆着花瓶瓷器和贵重摆设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