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查阅了各部档案,结合绣衣密档,敢保证钱有望之罪证,并未半点虚假之处。”
洛珩冷声道。
贪官也有千百种。
有些官员贪归贪,但却还知道办实事。
甚至,这些官员一旦得到钱后,办起实事来,比什么清流、清官要强千百倍。
在洛珩眼中,这种贪官虽也有罪,却罪不至死。
还有些贪官,不仅贪财,也不办实事。
但他们贪的对象更多的是士绅、富户之流,而不是盘剥百姓。
这种人,就像当初的林溪白县令一样。
算不上什么好人,至少算是有点良心。
还有一种贪官,却是来者不拒。
不管富人、穷人,统统不放过。
为了敛财,他们甚至能巧立名目,堪称刮地三尺。
此类人,可诛!
但,这还不是最可恨的贪官。
最可恨的,便是钱有望这种人。
为了利益,连底线都可以抛弃。
此等人,留在世上只会是后患,当早杀!
“好,好一个钱有望!”
保德帝面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他对钱有望的印象谈不上多好,也谈不上多坏。
至少在今日之前。
钱有望留给他的还是有点能力,可办实事的印象。
毕竟,这家伙执掌户部后,哪怕保德帝搜罗天材地宝的这些年,国库都没空过。
显然是有点能耐的。
而保德帝今日为了给泰安帝立威,才选择了将钱有望杀鸡儆猴。
但老实说,他心下多少还是有些惋惜的。
这么一个颇有些聚财能力的户部尚书,就这么被废了。
直到现在……
保德帝已经恨不得将钱有望扒皮抽筋了。
给倭奴办民籍?
你想干嘛?
想要卖祖宗吗?
“上皇,臣建议……停了钱有望廷杖,改为凌迟之刑。”
洛珩瞥了眼奄奄一息的钱有望,道。
听到这话。
保德帝自然不会拒绝,当即就让王潮暂停廷杖。
不仅是保德帝。
这一次,就连泰安帝都没劝说什么。
虽然凌迟之刑更狠。
但泰安帝此刻满心都是对钱有望的厌恶。
泰安帝仁慈不假,却也是个相对单纯的人。
他一想到这二十多年来,因为钱有望的缘故,遭到倭奴荼毒的沿海百姓,心中就对钱有望恨之入骨。
甚至就连大臣们,也都无人有异议。
这些大臣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至少他们还有底线。
钱有望的行为,他们也鄙视,不,愤怒。
“那孔道仁、言桐呢?他们又有何人神共愤的罪孽?”
保德帝深吸一口气,问道。
洛珩闻言,先是扫了眼孔道仁、言桐,这才冷笑道。
“孔道仁罪名不逊钱有望。”
“这些年来白莲教肆虐山东,与孔家脱不了关系,而孔道仁,正是代表孔家联络白莲教之人。”
“至于彼辈私下到底交易了些什么,待臣审过孔道仁后便知。”
孔道仁,或者说孔家勾结白莲教的罪证,已经确凿。
但他们私下里交易了些什么,却不可能被记录在案的。
哪怕绣衣卫,也没到这种程度。
相比起先前钱有望的罪孽,洛珩这话一出口,在场众人皆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绝对是个惊天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