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万人空巷”。

“就在附近？”季鸣月略微震惊，“哇，那这贾兴林是了不得，关锦林的道观只是在城外，这朱侍郎报恩真舍得，一掷千金啊，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冤大头？”

常许见她惊讶的小表情，露出一个笑，“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季鸣月也不着急，反正目前也找不到人帮她搬东西：“好啊，走！”

二人便往修香观走去，虽说是在附近，但道观寺庙一类的宗教建筑一般不会建在商业区和居民区，还是要走一段路程。两人从还算有一些人的街道走向冷清，又走向了热闹的集市。

这类集市每月初一、十五与逢八都会开放，偶尔有节日或是什么活动也会开，不过一般都是在香火比较旺盛的神庙道观附近才会有，毕竟这种大规模的还是要找人多的地方划算一些。但今日有些特殊，他们来了一个新开的道观。

季鸣月入了集会，里边的人多得像上次浴佛节的时候，她啧啧道：“这修香教肯定搞了宣传，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我看半个城的人都来了。”

“是有宣传。”常许点点头，“客多的食店、摊位，去买东西时都会被塞今日开观大典的宣传单；还有这些集市的摊贩……想必也是被雇佣来的，为了造势罢了。”

“真舍得……不过也是啦。”季鸣月很快想明白，“得趁着今日不是其他寺庙道观开集市、又恰逢休沐的日子，用这个开观大典的活动把名声打出去，之后才好招揽信徒嘛，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呗。”

常许笑着说：“最简单也最有效的经商手段之一。”

季鸣月虽说是来了，但对这所谓的开观大典也不是特别感兴趣，在集市里碰到些好玩的她就会停下来玩一玩、看一看，一点也不着急，常许就更随便了，乖乖地跟在她后边，只需要考虑不要跟丢。

比如这一会儿，季鸣月就在看一个吐火的表演，此类戏法从古至今似乎流传了许久，但她很少亲眼瞧见，似乎也是赶运气的。

看见那大火从艺人仰着头的口中吐出、直冲天际，将入夏后本就有些热度的空气烧得扭扭曲曲，大家瞧见了气的模样，纷纷拍手叫好：“好、好！！”

季鸣月也开心地拍手。

那艺人被周围的观众围成一团，他还贴心地照顾不同角度的观众，这边喷完火之后就转了个方向，又去另一边喷，季鸣月站的位置还是能瞧见，只见那团瞧着都热的火焰在空中消散之后，露出站在她对面的一个人。

那人也瞧见她了，鼓着掌的手一愣。

“方景星！”季鸣月挥手喊他。

常许闻言，抬眼一看，果然看见了站在人群中格外高挑的方景星，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想不一眼注意到都难。

不过方景星却没应季鸣月的呼唤，而是抱着胸微微扭过脑袋，但眼神还是时不时地往这边看的，常许知道他还是有些闹别扭。

“他好像还在为昨日的事不开心。”人群嘈杂，常许微微弯腰，低着头凑到季鸣月耳边说，“不如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我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