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得令人郁闷不安,空气变得压抑。
欢愉的气氛早已消失无踪,众人沉默不语,各怀心事。
赵宸的脸上阴晴不定,眼神更是冷如寒冰,谁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直叫人心惊胆战。
看见宋仁宗露出头疼的神色,李太后了然于胸。赐婚本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结果却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还难为了皇上。原本以为赵宸和雨妍情投意合,一同经历过生死,共度过患难,若是能结合在一起,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想到事与愿违,好事落空,两人之间的关系也闹僵了。
想到这里,李太后轻轻的一声叹息,站起来道:“皇上,赐婚一事就此作罢。哀家有些累了……”
宋仁宗连忙站起来接话道:“母后,让孩儿送您回宫!”说完,与曹皇后左右扶起李太后,摆驾离开了御书房。
赵允让正想劝劝赵宸,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忽然被赵德芳和王延龄左右架住,并异口同声地说道:“王爷,有件事十万火急,想找你商量商量,我们到丞相府去!”在他们看来,赵允让的劝说反而会令他们父子不和,毕竟近十年的反目,不是那一朝一夕就可以化解的,倒不如让赵宸一个人冷静一下。
包拯神色沉稳,心中早已了然,赵宸突然拒婚,多多少少都与展昭有关。原以为展昭与雨妍相爱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没料到中间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人世间的爱情又有谁能说得清,辩得明。
不一会儿,御书房里只剩下包拯、展昭和赵宸三人,周围静得落针可闻,空气也开始凝结了。
“王爷,本府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包拯拱手道,同时用眼神向展昭示意随他离开。
赵宸回礼道:“包大人,可否让展护卫在此稍留片刻?”
包拯心中一怔,但很快找到借口道:“王爷,本府本来要派展护卫去陈留县调查一件案子,因为皇上宣召入宫,已经延误了一些时辰,事关紧急,还请王爷见谅!等展护卫回来,本府立即带他到王府,听候王爷差遣。”这个连皇上都要忍让三分的王爷,着实令人头疼。
赵宸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正色道:“包大人,本王只想问展护卫一句话,不会耽误他太多时间。若是包大人执意要查案为先,本王可以先调派暗卫军去查。”
展昭不忍包拯为难,上前一步道:“大人,既然王爷只是问属下一句话,就请大人在外面稍等片刻,属下随后就来。”
包拯在心中叹了口气,心想此事已经避无可避,无奈地退了出去。
展昭一下子半跪在地上,沉声道:“王爷,刚才只是一个误会,展昭从未对公主有非分之想……”
“本王不想听你解释!”赵宸厉声打断他的话,深吸了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本王不是傻子,雨妍对你的情意不会比本王少。本王不想让雨妍留下终生的遗憾,所以才拒绝了皇上的赐婚。本王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心里的话,你有没有喜欢过雨妍?”
展昭一脸愕然地望着他,心中的情感在翻涌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赵宸的内心亦是极度挣扎,其实答案早就知道了,只是自己不想面对而已。
沉默良久,赵宸忍不住再次问道:“有,还是没有?”
展昭紧抿了一下嘴唇,提起莫大的勇气,刚要回答这个问题,却被赵宸阻止了:“不用说了。你走吧。”
就算知道了答案,但还是害怕从展昭的口中说出来。赵宸觉得自己不可理喻,竟然在情敌面前失了方寸,失了身份。不由无声地苦笑,很快又重新振作起精神,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看着展昭。
展昭愣了一下,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违抗命令,站起来拱手道:“展昭告退。”
包拯在御书房外焦急地徘徊着,担心展昭出事,直到看见他平安无事的出来,悬着的心总算松驰下来,问道:“展护卫,王爷没有为难你?”
展昭微微垂下了头,避开包拯的眼神,故作轻松地说道:“没有。属下与王爷之间只是有点误会。”
包拯看出展昭的心事,叹气道:“儿女私情,本府本不该过问,但是,如今雨妍姑娘已经贵为太康公主,而安逸王爷与她情深意重,你夹在他们之间,只会让三个人都烦恼痛苦罢了,希望你能慎重考虑这件事。”
展昭心底一沉,急声辩解道:“大人,属下身在公门,一心只想为天下百姓惩恶除奸,为朝廷鞠躬尽瘁,无暇再顾及儿女私情。请大人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包拯看了展昭一眼,心中不免有些愧疚,沉声道:“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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