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云回到夫人身边,自然就不用再戴着那长长的帷帽,她从荷包里里拿出一张红头地契和一叠银票,笑着说道:“夫人,这是挨着咱家庄子那片山的地契,因那片山地种不活草木,所以价不高,连过红契在内只用了二百两银子。请您过目。”
宁氏接过地契仔细看了,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这一趟赶得急,辛苦你们啦!所有随行之人,每人赏十两银子。下去好好歇歇,过不几日咱们就该起程回京了。”
瑞云行礼退下,在洞口正遇上垂头丧气的程恒,程恒一看瑞云出来了,顿时双眼放光,立刻扬起笑脸快步迎上前去,笑着说道:“瑞云姑娘,可交差了?”
瑞云含笑点头,轻快的说道:“多谢程副队长一路保护,夫人发话了,此次同去之人,一人赏银十两,偌,这是您和那三位大哥的,烦请您一并转交给他们吧。”
程恒嘴比脑子快,一句话不经大脑就突噜出来,“我也没啥花钱的地方,瑞云姑娘,你帮我收着吧,我要用了再找你拿。”
瑞云惊愕的瞪圆了眼睛,诧异地叫道:“啥,我帮你收着银子?你又不是我哥我弟的,我凭啥帮你收银子?”
程恒赶紧找补,“我我是个孤儿,也没人帮我收银子”
程恒的确是孤儿,他的父亲在他不满周岁时就战死沙场,他的母亲实在无法承受丧夫之痛,在将儿子托付给先姜氏夫人之后,在半夜里悬梁自尽,等清早被人发现时,人都已经僵了。
程恒是跟在先姜氏夫人身边不到一年,先姜氏夫人病故后,他又被苏太夫人接手照看,十五岁那年,苏太夫人辞世,程恒考进镇北军,从普通士兵做起,三年就升为校尉,被调到程缚虎身边听差,只用了两年时间,他就被提拔为亲兵副队长。
程恒的身世,瑞云其实是听说过的。当时她只觉得这人又可怜又有福气。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个与她一个小丫鬟毫无关系的外人。
可如今这个外人可怜巴巴的求自己替他收银子,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他是
瑞云俏脸微红,不好意思往下想了。毕竟她就算是世子夫人身边得力的一等大丫鬟,也只是个身在奴籍的下人啊!而程恒却是实打实的官身,又有老国公爷和世子爷的关照,只怕将来前程小不了。
轻轻摇了摇头,瑞云客气而疏离的拒绝了程恒的请求,略带慌乱地从他的身边逃开。
不远处的程思则看到这一幕,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此时才意识到族弟程恒已经二十出头了,却还没有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儿。是他疏忽了,忘记为族弟考虑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