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十八年五月十八,钰王探寻海燕庆之女海瑶。
靖安十八年六月初六,林思墨贴身侍卫柯林收下钰王所赠黄金千两,京郊良田百顷。
靖安十七年十一月二十,柯林出入钰王府。
靖安十八年元月二十三,海瑶拒绝钰王提议,不欢而散。
靖安十八年三月二十八,海瑶被钰王送回秦相手中。
靖安十八年五月初三,海瑶身中蛊毒,命悬一线。
靖安十八年七月二十,海瑶负伤打伤看守,潜逃回京城。
靖安十八年八月初一,海瑶失踪,钰王派人追杀海氏。
靖安十八年八月十七,林思墨得知海瑶被刺杀。
靖安十八年九月初三,钰王赏赐柯林黄金百两,城东府院地契。
靖安十九年二月初九,林思墨同钰王饮酒作乐。
靖安十九年三月二十八,林思墨近日经常出入钰王府。
靖安二十年五月二十七,靖安帝驾崩,钰王预举兵造反。
靖安二十年五月三十,钰王及反党已被扣押。
安元元年六月二十四,林思墨出入钰王府。
……
林思墨知晓安皖翼能坐到这个位置,一定少不了眼线,只是没想到眼线如此之多:“竟敢如此戏弄我!”
林思墨气极将手中的密折重重摔在地上,看到上面波澜不惊的安皖翼,他跪下请罪:“微臣有罪,被钰王蒙蔽心智,与逆党勾结,请皇上降罪!”
“你确实有罪,就勾结钰王造反一事便能落个满门抄斩。你可知你差点连累了整个林氏!”安皖翼觉得别人说他疯战神都是过于美化了,脑子只用在了战场杀敌和赌气之上。
林思墨沉默着没有说话,眼神里的怒气和恨意不减,却没有因为差点连累整个林家而感到愧疚。
安皖翼摇摇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若不是怕牵连了宸妃,你们林家几十口人,早已成为刀下的亡魂了!”
林思墨怎会领她的情:“微臣知罪。”
“你一直记恨宸妃向朕透露你和海瑶之事,你岂知她在海瑶出事前曾找朕,想让朕向先帝求情,将海瑶赐婚于你做正妻……”
林思墨听到这话,心中有些震惊,不知是何感想,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她挑拨离间才惹得海瑶丧生:“这怎么可能?”
“因是宸妃的请求,碍于她的面子,朕当时也私下也曾请求过先帝,询问先帝可否将海燕庆之女赐予你做正妻。只是先帝调查后发现海瑶是秦相手下,拒绝赐婚。”
安皖翼回想当时晚竹小姐找皇帝的情景,他收到飞鸽传书:阿翼,晚晚有事找你。三日后,木街小巷。
那日纷纷扬扬的雪花,她撑着伞站在小巷深处,一袭黑色的斗篷让她与黑夜相融。
皇帝入夜后从东宫风尘仆仆赶来,他喜欢穿石青色的衣衫,只是因为初见她时他就穿着同色的衣衫。
后面跟着洛齐和莫尘两人,碍于有他人在。林晚竹还是面向他屈膝行礼:“见过殿下。”
皇帝见状,快步上前扶起她:“不必多礼,晚晚找我何事?”
“晚晚自知无福嫁与殿下为正妻,看到兄长与海瑶姑娘两心相悦。只是由于海瑶姑娘身染异病,父亲母亲考虑后为了兄长不被别人看不起便不愿同意。”林晚竹偶然经过父亲书房,听到他们争执,“所以晚晚请求殿下,可以帮晚晚一次……”
皇帝没有见过海瑶,林思墨虽在他手下做事,但也不会去关心他的私事。只是林思墨对待林晚竹从小都深有芥蒂,为何还要替他向他求情:“你知道我对他人的私事从不插手,况且他对你不好,我也略有耳闻,何苦为他的事求情?”
林晚竹向他靠近些,似乎确实有些为难:“有一位秦公子私下找过哥哥,说我命中带煞,我的出生克死了他的母亲,又因父亲更喜欢我才对我闹脾气……”
“姓秦吗?你可曾见过他长什么样?”皇帝思量了一下,插手四大家族的事情,应当是秦氏余孽。
“是一个戴着半边黑色面具的男人,遮住了上半边脸,未曾见过他的全容。”林晚竹仔细回想,也只是他看到她偷看时投射过来的狠厉目光,“后来,我也曾有意提醒过他,但是,他只是漠不关心一般走开了,容不下我继续说下去。”
皇帝屏退了两个暗卫,看到她被冻得通红的脸,心疼不已。将身上的斗篷摘下披在她的肩头:“我明白了,你最怕的不是被林思墨针对,是怕他不成熟的所作所为连累整个家族。是不是?”
林晚竹见他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她点点头:“我曾与那位海瑶姑娘打过几次照面,我觉得她不是坏人,说不定她能劝得了哥哥!”
皇帝看到她期望的眼神,不好回绝,也不想让她继续忧思下去,只得笑着将她手中的伞接过,一手将她搂进怀中:“别担心,交给我处理。你只需在闺阁中好生抱着暖炉发呆赏雪便可,其它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有我,你只需等着及笄之后,我带你到我身边……”
安皖翼从皇帝的记忆中醒了过来,将这件事情尽数告知于他:“后来,朕和先帝的调查之中,发现她在秦相手下办事。即便朕有意求情,先帝也无法同意。”
“前些日子,微臣见到她时,也曾说过当年接近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林思墨低着头双拳握紧,整个人都气得发抖,“原来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吗?那么长时间的陪伴原来都只是欺骗!”
“或许有真情在吧。因为你她才冒着被蛊毒折磨致死的危险从秦相手中跑回来,只为和你在一起。”拥有皇帝的记忆,看来当时拜托秦问白不是错事。
林思墨惊到瞳孔收缩,蛊毒,如同被千万只虫蚁啃咬的折磨,她一介女子,又畏光,到底拼着那口气跑了多久才逃离:“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都瞒着我!”
“你在外征战,在为了前途奔走。她说若是告诉他,他一定会不顾一切跑回来,和那些人拼命。如果你今后还是如此鲁莽,就白费她的苦心了……”安皖翼觉得现在在给一个叛逆期的学生上课,真难。
林思墨紧握着的手终于还是松开了,他跪下磕了个头:“多谢皇上及时点醒微臣,才没有让微臣在错路上继续走远。”
“朕不过是随了她的心意,保全了林家就保全了她。若你要谢,便谢宸妃吧。”
安皖翼知道皇帝只是为了保全心系之人,其他人的喜怒哀乐他不屑于牵挂。但是此事中有秦氏余孽动摇江山根本,他无论作为奕王、太子,还是皇帝,他都必须保护这个国家的安稳。只是两次请求皇帝,都是因为林晚竹,或许她也是他心中唯一的波澜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