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落下,周围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许久,几人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眼前这个小子一定是疯了!
这是什么地方?
是昌门的所在!
这小子跑到这里这般跟他说话,找死不成?
“小子,你要是得了失心疯,赶紧去精神病院,别在这里碍眼!”
说着,几人看向胭脂,眼中再次闪过毫不掩饰的欲望。
至于那个男人,一个长得有些帅气的小白脸而已,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真是,一群听不懂人话的东西!”
江诚冷哼一声,手指连连弹出,几道真气精准的刺入这些人的眼珠子,顿时整个大厅之中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胭脂的脸色顿时一白。
身边的男人的确给她出了一口气,但她的心中却是一颤。
这个男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昌门总部!高手如云的地方!
她以为自己带他过来,这家伙能够悄悄的潜入进去。
现在倒好,这家伙直接出手,而且出手也就算了,还不宰了对方,任由对方在这里哀嚎。
难道,他要将整个昌门的高手都给吸引过来?
想到这儿,胭脂的心中一沉,手指并拢成掌,瞬间朝眼前一划。%&(&
那几个人的喉咙之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线,彻底没了声息。
“早知道你这个样子,我说什么都不会带你过来!”
胭脂暗啐一声,下意识的就要将江诚带走。
在昌门总部闹出动静,简直就是找死的行为。
然而她手刚刚伸出去,却有一只手精准的伸了过来,搂住她的腰肢。
“怎么,现在想投怀送抱了?”
江诚轻笑一声,用力一搂,瞬间将胭脂的身子拉近几分,心中暗叫一声,爽!
论身材,胭脂完全能够跟何婷媲美,而且因为她自小被训练床榻之术,身上带着一股诱人奇香。
胭脂浑身一僵,连忙挣扎几下,只是她又怎么可能挣脱出江诚的术法。
“乖,别闹。”江诚忍不住在胭脂的耳边轻喝一声。
胭脂只感觉身上一阵酥麻,整个人都瘫软下去,几乎半趴在江诚身上。
而此时,几道身影瞬间从昌门内部冲出,正是刚才开会的几个昌门高层,反倒是那个五尺高的老者慢慢走了出来,眼中闪烁杀意。
这么多年,敢在昌门面前杀人的,还是头一遭!
特别是这个女人还盗走了昌门的四品宝具,罪不可恕!
察觉到这几个昌门高层现身,胭脂的身子顿时僵住,眼中闪过惊恐。
她过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没想到,这种场景这么快就出现了。
昌门杀手半数汇聚在这里,足以灭去一个古武世家!
特别是那五尺高的老者,别看身材矮小,但实力恐怖,更是曾经暗杀掉一个御气宗师三层的高手!
“别怕。”江诚轻笑一下,拍了拍胭脂的翘臀,示意她站在一旁。
对于江诚的无礼举动,胭脂已经来不及管了。
她一脸惊恐的看着周围昌门高层,心中闪过些许绝望。
她忽然有些后悔将江诚带到这里。
倒是江诚没有半点犹豫,感受手上的惊人弹性之后,眼中露出笑意。
这女人实力且不说,光是这副动人身躯,没事儿调戏一下,别有一番风味。
“呵呵,小子,跑到我昌门门口打情骂俏,你倒是好胆!”昌门副门主阴沉开口。
江诚看着眼前的五尺高老者,笑道:“我的胆子你还没见识过。”
“这就是你们昌门的所有高层了?”
“说实话,让我有点失望,光是这么点人,完全不够看啊!”
听到江诚的话,昌门高层露出几分狞笑。
这小子一定是疯了,这种地步,居然还敢说这种话!
一人冷哼,狰狞道:“副门主,我先上了!”
话音落下,此人悍然冲出。
一柄匕首从其袖口抽出,如同毒龙一般,直冲江诚的胸口。
一招击出,势必要在江诚的胸口之上掏出一个窟窿!
但就在此时,江诚慢慢抬手,只有两根手指,一道淡淡气流萦绕在指尖。
那人的匕首瞬间顿住,无法前进。
此人眼中充满惊恐之色,死死盯着江诚的手指!
他的全力一击,巨力何止千斤,连坚硬如大理石都能被他开出一个窟窿,更何况是眼前这小子的身子?
可是,居然被眼前这小子如此轻描淡写的接住,这…怎么可能?
而且,对方只用了两个手指!
妈的,神仙不成?
胭脂的眼中闪过激动,她知道纸鸢死在江诚手上,所以对比纸鸢实力低的人出手,她并没有多担心。
真正令她在意的,还是这些人会群殴。
这些可都是为了达到目的好不罢休之人,群殴什么的,他们绝不会介意!
果然,其余人见此,毫不客气的闪身冲到江诚面前,手上各自出现淬了剧毒的刀子。
特别是那五尺高的老者,更是毫不客气的抽出一把精钢大刀,猛地朝着江诚的脑袋砍了下来。
见此,江诚却轻笑摇头。
“真是的,一群蝼蚁而已,真以为汇聚在一起,就不是蝼蚁了?”
话音一落,澎湃真气瞬间被爆发。
围住江诚之人只感觉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道拍了过来,身子控制不住的倒飞出去!
“一群垃圾!”
江诚淡淡开口,下一秒,身上的真气猛地一缩,再次爆发出去,瞬间追上原本被推飞的众人。
这些人还没等稳定身子,便感到更恐怖的气息卷来。
这气息如同惊涛骇浪,让他们根本避无可避。
昌门的副门死死握住刀柄,一脸阴沉的看向前方,却难以稳定身形。
一连往后退了数步,他才稳定身形。
他的气血翻涌,原本平静的脸庞充满震惊。
这小子的实力,居然如此恐怖!
可是,这怎么可能?
这家伙难道是打娘胎里就修炼不成?
“怎么?你们不动手了?”江诚淡淡开口,手中陡然出现一柄宝具。
昌门高层的眼神猛地一缩,那宝具他们认识,就是昌门丢失的那一把!
“贱人,你居然将宝具给他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枉费昌门养育你这么多年!”
昌门高层顿时急红了眼,纷纷大骂道。
这男人本就厉害非常,而现在又有了宝具,他们怎么可能还是对手?
现在,也许只有门主出手,才能将眼前这小子解决!
想到这儿,几人察觉不对,不再犹豫,连忙后退!
任何事情都没有自己活着离开重要!
只要将这小子怀有四品宝具的事情张扬出去,他必死无疑!
但是就当他们后退,准备逃走的时候,却发现一道道气浪如同海啸一般朝着江诚涌动而去。
连带着,他们的身子也被吸住,根本无法离开。
“呵呵,怎么,想走了?”江诚轻笑一声,淡淡道:“只可惜,我要杀得人,谁能走?”
一声落下,江诚瞬间化为残影。
昌门高层则是脸色大变,周围真气汇聚全身,全力防御。
然而他们这稀薄的真气又怎么可能抵得住江诚的攻击。
却见江诚的拳风如龙,轻而易举的冲破这些人的防御。
“记住了,从今天开始,昌门不再存于世间!”
冷喝之声骤起,“嘭,嘭,嘭”的声音接连传出。
除了那昌门副门主,其余之人瞬间倒地不起,没了气息。
却见他们的胸口之上俱是出现一个拳印,足有两寸之深。
昌门副门主的眼中恐惧之色更重,退意越发强烈。
他知道,这事儿是武道一途的最大忌讳!
但是他也不想啊,鬼知道他此时面对的是什么等级的怪物,年纪轻轻,居然有这般身手。
恰在此时,一道阴冷声音从昌门内部传来。
紧接着,一道身影如同流光一般,瞬间冲到江诚面前。
“今日灭我昌门?好大的口气!”
声音落下,那人的身影浮现,看向周围的数具尸体,眼中闪过阴寒之色。
看到这人出现,昌门副门主的脸色顿时一喜。
别人不清楚,他却明白,身边这身穿白衣之人,实力恐怖,跟他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之上!
而胭脂的眼中则是露出惊恐之色。
对于昌门的人来说,昌门之主便是一个无法抹去的阴影,无法忘却的恐惧。
“呵呵,你总算是出来了。”
江诚淡淡一笑,缓缓上前一步道:“你死之前,我问你个问题。”
“汴京江家的事儿,有你掺和其中?”
以他如今的身份,只需一句话,昌门便会彻底灰飞烟灭。
为何他要亲自前来,就是为了这一句话。
昌门能够与林文景这个占据江家的资产大半的人联手,更是与赵家,刘家勾结在一起,要说江家的覆灭跟眼前这家伙没关系,他可不信!
“呵呵,你是说汴京那个江家?”昌门门主淡淡一笑,开口道:“是又如何?”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们不覆灭,谁覆灭?”
江诚的眼神微眯,心中一阵阴寒。
事实上,他早就感觉奇怪,黄家,刘家,赵家…这些豪门世家都供养了古武者。
而当初他江家身为汴京第一世家,又怎么可能没有供奉古武者?
可是当初江家覆灭之时,根本没有丝毫抵抗,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古武者。
他回到汴京之前,便已经察觉不对。
而此时,他总算明白了,江家不是没有,而是被人解决了。
至于动手之人,便是眼前这个昌门之主!
“很好!”江诚轻轻点头,眼神却越发阴寒。
当初他从北域回来的时候,便已经暗自发誓,所有害了江家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而现在,这昌门自然也是一样的!
“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好。”江诚淡淡道:“让你死个明白,今日昌门覆灭,全因当年往事!”
昌门之主顿时皱起眉头。
江家的人都应该死光了才对,可是听眼前这小子的话,他是为了江家报仇?
他正要开口,双眸却猛地一缩。
江诚出手了,真气汇聚在手中断剑之上。
猛地挥出,真气瞬间转化为剑气,长达数丈。
昌门门主连忙挥手抵挡,却没有丝毫用处。
剑气瞬间穿破他的护体罡气,撕开他的肉体!
鲜血瞬间喷溅而出!
昌门之主连同他身后的副门主,一同被剑气直接斩成两半。
一招之下,恐怖如斯!
江诚淡漠的收回手中断剑,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盛怒之下出手,他就算不用宝具照样能够斩了这两个家伙!
收回断剑之后,江诚掏出手机,拨通之后淡淡开口。
“是我,今天起,昌门要么投降为奴,要么死!”
“一个不留!”
怀里正搂着美女沐川心慵懒的接过电话,听到那声音之后却吓得直接站了起来。
“是…药主?”
“是我,今天起,昌门要么投降为奴,要么死!”
“一个不留!”
听着电话那头的冰冷语气,沐川心的心中一颤。
他知道,这个昌门真的惹火了江诚。
但他也知道,药主既然开口了,自己唯有照做而已。
管他昌门还是什么,只要药主开口,便是他沐川心的目标。
“还有,我现在就在荥阳,我要见你!”江诚再次开口了。
这一次,沐川心的身子顿时一震,整个人不由得站直了许多,如同见到首长的士兵。
五年了,他从北域离开整整五年了,从药主身边离开也整整五年了。
他甚至有的时候都在想,药主是不是将他给忘了。
天知道他上次接到药主的电话之后有多激动!
“那…您在哪里?”沐川心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这就派人过去接您!”
“好的,稍等,五分钟便到。”
挂断电话,沐川心身上的气息猛地狂暴起来,他朝着门外淡淡道:“来人!”
闻言,顿时两个人走了进来。
“阁主,请吩咐。”
“去,将在阁中的小子都给我叫起来,告诉他们,有贵客要来,一个个都给我精神起来,谁他妈要是给我掉链子,老者拧了他的脑袋!”
闻言,两人顿时一怔。
以凌烟阁如今的地位,整个豫州省谁有资格被沐川心称作贵客?
只怕是豫州省的第一古武世家都不可能吧?
难道,是那几个隐世家族之人?
的确,隐世家族,千年底蕴,的确有资格称作一声贵客。
可是,以沐川心的性格,就算是隐世家族来人,也不可能激动成这个样子吧?
一时间,凌烟阁的众人懵了,也忙碌起来了。
…
而此时,江诚一脸阴沉的走出场门,半个字没有说。
江家被灭,一直是他心中的刺。
而现在,虽然解决了昌门,可是他却好像有人将刺给拔了出来,又插了回去!
瞧着江诚阴沉的脸色,胭脂不由得跟着沉默下来。
她此时就好像一个小媳妇似的,静静的跟在江诚身后,半个字都不敢说。
恰在此时,一辆豪车停在两人身前,从车上下来两人。
一直跟在江诚身后的胭脂目光顿时一缩。
这豪车并不值钱,区区几百万而已,豫州省能拿得出的世家不少。
可是车子上和这两人身上的标志,意义便不同了。
凌烟阁,豫州省地下王者,昌门巅峰之时何等强盛,却被凌烟阁打的溃不成军,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进入豫州省地下势力前三。
甚至直到前些年才恢复一些元气。
而这,还是凌烟阁懒得搭理昌门的结果。
如果当初凌烟阁穷追猛打的话,昌门早就覆灭了!
可是,凌烟阁的人找这男人干什么?
难道,他还得罪了凌烟阁的人不成?
我的天,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情自己不知道?
胭脂的心中一阵颤动,差点都要给江诚跪了。
“江先生,我们阁主有请。”两人开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江诚点点头,拉着胭脂直接上了车。
相比江诚的平静,胭脂则是不安了许多,或者说,她根本无法镇静!
没一阵儿,两人到了凌烟大厦,凌烟阁的总部。
却见凌烟阁的楼下已经站满了人,而且都是气宗武者以上的高手,无一例外。
这些要被豪门世家供奉起来,当做祖宗一样对待的高手,此时却好像列兵一样,恭敬的站在两旁。
只是他们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引得阁主那般郑重对待。
随后,他们看到江诚之后,又是愣了一下。
一个年轻人?而且还带了一个女人?
这怎么可能?就算是隐世世家的贵公子,也不值得阁主这么做吧?
难道,这位还是某位大人物的嫡子不成?
可是,那样的大人物豫州省有么?
除非,这人是京都来客,那样倒是可能引起阁主的郑重对待!
一时间,这些人的心中满是疑惑。
随后,他们的眼中便不是疑惑儿,而是震惊了。
却见凌烟阁的阁主沐川心,居然亲自出现了,跑到大门口来接人!
这尼玛什么情况?
众人彻底傻了,而沐川心的眼中却闪过激动,快步走向江诚。
下一秒,他在所有人的震惊目光中,单膝下跪,恭敬无比!
“药主!”
一声落下,众人只觉得遭受雷击,心中忽然涌出万匹草泥马奔腾,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毁了。
这可是凌烟阁的阁主啊。
他…他怎么可能给人跪下了?
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脑子,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而此时,江诚淡淡点头,开口道:“行了,你跟我的时日也不短,虚礼不讲那么多。”
“我来只有一件事儿,告诉你,今天开始,我要杀上豫州了!”
闻言,沐川心的眼中顿时闪过几分激动。
“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江诚淡淡开口,沐川心则是急忙点头,带着江诚走进凌烟大厦之中。
“药主,这位是…?”走进凌烟大厦之后,沐川心下意识的看向江诚身边的胭脂。
“跟当初的你一样。”江诚淡淡道:“都是被我捡来的。”
闻言,沐川心眼中露出几分思索。
当初他被抓到北域,成为一个富家公子的奴隶,任由那个纨绔子弟骑在自己的头上打骂,甚至连自杀都做不到。
原本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直到遇到江诚,被其解救出来,才开始了自己的人生。
“原来如此。”沐川心长出一口气,看向胭脂的眼中露出几分和善。
对于江诚身边的人,他自然抱有好感,更何况是跟他命运相仿之人。
“她我会放在你这里一段时间。”江诚开口道:“你负责帮我训练她,一个月之内,把她给我训练成气宗武者。”
这般随意的语气,仿佛气宗武者是随便就能炼成的。
然而千万古武者之中,成就气宗武者实力之人,能有多少?
十不存一!
沐川心却没有丝毫意外,反而轻轻点头,应道:“没问题!”
在他眼中,连气宗武者都到不了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江诚身边?
江诚满意的点点头,跟着沐川心走进一间密室之中。
“这一次我就是过来看看,并不会待太久。”江诚淡淡道:“在荥阳给我找一个住处,日后我便到那里休息。”
“你这里我还不想暴露太早,你对外也要保密。”
“这个请药主放心。”沐川心自信一笑,开口道:“那帮小兔崽要敢随意的将您的存在说出去,我直接弄死他们!”
“倒也不至于,我又不是见不得人,注意一些便好。”江诚轻笑一声,接着道:“接下来你的任务是整理出豫州省古武世家与隐藏世家的资料,还有他们控制的地下势力有哪些。”
“江氏已经走上正轨,按我估计,不出一个月的时间,便足以杀上豫州省,必然会触及到某些人的利益。”
“我可不想再次被人暗地里使绊子!”
“这个药主您放心。”沐川心连忙道:“如同昌门之类的地下势力,我不会让他们存在三日!”
闻言,江诚点点头,道:“你做事儿一向果断,这个我放心。”
“对了,豫州省是不是有个吴家?”
“有!”沐川心一点头,道:“吴家也是个古武世家,传承数百年了,现任家主吴勋实力还行,但后辈就差强人意了。”
“大概因为一直落寞的原因,吴家内部出现了问题,出现了许多派系,现在吴勋还能镇住场面,可是却拿不了绝对的主意。”
“怎么?他吴家惹到了药主您的麻烦了不成?”沐川心的眼神陡然一寒,沉声道:“如果这样,我叫他吴家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行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江诚忍不住白了这家伙一眼。
沐川心这个人杀伐果断,是个雄主的资料,只可惜太过鲁莽,心机不够深沉,所以自己当初听说他组建起凌烟阁这样的势力之时,还有几分意外呢。
“吴勋找到够我,宣誓效忠。”江诚淡淡道:“我已经考验过他,还算可以,所以从现在起,吴家也算是我的人了。”
“至于吴勋那里,你暗中帮衬一下,别让他发现我与你的关系便好!”
虽然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沐川心是在北域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而吴勋等人却是中途加入,自己没有用手段控制人的习惯,却还不至于一两次见面,三五句表忠心便会无条件信任。
那样的人,是傻缺,而不是精明!
“好,没问题。”沐川心淡淡一笑。
此时胭脂已经听蒙了,身前两人的所有谈话,所涉及到的任务都是她根本看不到项背的存在。
就比如说那个吴家,虽然已经落没,却仍然是传承百年的古武世家,底蕴深厚。
可是在这两人的嘴里,却仿佛成了随时能够抹去的存在。
这高大男子是凌烟阁的阁主,说这番话不奇怪。
但自己追随的消瘦身影,居然也是那般随意,他….疯了不成?
不…就连凌烟阁阁主在这男人面前都是卑躬屈膝的作态,疯了的人,一定是自己!
胭脂忍不住苦笑一声,身子止不住发抖。
要知道,不久前她可刺杀过江诚。
按照地下势力的规矩,光是有这个想法,这两人便有足够的理由和动机灭杀自己!
还好,自己比较幸运,不但没有被杀,反而成了对方的人!
江诚却没有胭脂想的那么多,心中估算一下时间,淡淡道:“我走了,你随后房子的地址跟钥匙给我,胭脂就放在你这里,好生训练着。”
沐川心连忙点点头,不敢多言。
江诚则是起身往外走去,只是临近门口的时候,却忽然转过头,开口道:“对了,重点给我注意夏家,杨家,豫州省古武者协会这三个势力。”
“特别是夏家,如果有任何不寻常的动静,立刻通知我,但不要让对方发现你的存在!”
沐川心顿时一怔,眼神微眯起来。
江诚上次联系他的时候,他便注意到,江诚身边有一个出自夏家的女人。
此时江诚又忽然让自己注意夏家,看样子那女人便是江诚的女人了。
只是…那个女人在夏家的身份,似是有些尴尬和不妙啊!
想到这儿,沐川心的眼中闪过思索之色,随即打定主意。
既然是药主的女人,那夏家的事儿,他便不得不管了!
江诚走出凌烟大厦之后,并没有立刻动身回到汴京,而是走在荥阳的大街上。
身为豫州省的省会,众多古武世家的盘踞之所,这里风景别有一番味道。
美景如画,只可惜,唯一在身边的美人胭脂还被他送了出去。
正叹一口气,手机却忽然响起信息提示音。
低头看去,江诚眼中露出几分笑意。
沐川心办事儿还是那般迅速,自己刚从凌烟大厦出来不到五分钟,住处的地址便给江诚发过来了。
日后那别墅便是江诚的落脚之处,自然要过去看看。
想到这儿,江诚拦下一辆出租,直奔沐川心发来的地址而去。
到了地方,江诚的眼神顿时古怪起来。
他这次来荥阳并没有打算常住,虽然江氏早晚会杀到豫州省之中,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现在倒好,沐川心的家伙直接弄来一栋豪华庄园,占地面积至少五百米,一应配套极为完善,甚至还有一个果园。
江诚忍不住摇摇头,总觉得沐川心那个家伙太过小题大做了一些。
不过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人家给安排的好好的,他如果反而打电话去询问,那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扫了一眼之后,江诚便随意选了一个房间,准备修行。#@$&
恰在此时,夏冰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喂?你在那?”
夏冰还是那般,语气有些冷,不过却透着一股疲惫。
江诚皱了一下眉头,还以为她是因为江氏的事情太忙,没有好好休息。
想到这儿,江诚不由得有些心疼和自责。%&(&
江氏创立,他除了提供背后支持之外,将所有日常事务都甩给了夏冰他们处理。
可偏偏他树敌太多,从汴京到豫州省,都有不少家族暗中给江氏使绊子。
那些人忌惮江诚,不敢动大的手段,可是接连小动作却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在荥阳,月亮湖别墅一栋!”江诚没有丝毫犹豫道。
他早已将夏冰当成自己的女人,这一点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等我,我这就来找你!”夏冰匆匆说了一句,挂断电话。
江诚皱起眉头,总觉得夏冰除了乏累之外,还有话说。
知道夏冰要过来,江诚索性停下修炼,静静等待起来。
大概在三个小时之后,一辆红色跑车停在月亮湖别墅一栋大门前,夏冰踩着高跟款款而下。
今天的她有些不同,眼中挂着水汽,显然刚哭过。
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女人,哭这个字眼似乎跟她没有关系,只是无人知晓,她心中积累了多少压力和委屈。
“怎么了?”江诚疑惑的看向夏冰,皱起眉头。
才一天不见,他感觉夏冰的情绪低沉了许多。
而夏冰看到江诚,眼中的雾气更重,几乎看不清路。
但她没有丝毫犹豫,快步的走向江诚,将自己的红唇凑了过去。
美人入怀,江诚顿时一怔,随后便感觉到一条笨拙的舌头要往自己的嘴里探索。
这一刻,江诚是懵的。
两人不是第一次接吻,可是夏冰如此主动,却是第一次。
随后,他便感觉到一股咸咸的滋味顺着两人的唇间进入嘴里。
她,哭了!
江诚再次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推开怀中佳人,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然而夏冰的手臂却好像八爪鱼一样,死死拉着江诚不放。
“别问,吻我!”
夏冰清冷的开口,深情并且用力的吻着江诚,似是要将自己整个人融进眼前男人的身子里面。
舌尖的碰触勾起江诚的火焰。
佳人如此,他又怎么会故作矜持?
反手将夏冰搂入怀中,用力的亲吻,感受唇齿间的甘甜。
许久,唇分,两人深情对视,无声无言。
半晌,夏冰忽然开口,“你….已经要了何婷吧?”
她的语气之中带有几分凄凉,身为女人,又怎么会看不出何婷已经不是少女之身。
江诚沉默一阵儿,缓缓点头。
这一点,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隐瞒,也没必要隐瞒。
夏冰眼中闪过一丝凄苦,接着道:“那你喜欢我么?”
原本最简单的恋爱男女的问题,却让江诚愣住了。
他最初相识夏冰,不过是老头子的一句委托而已,后来几次三番说夏冰是自己的女人,也只是为了保下她,有一个正当的借口。
但江诚知道自己的内心,一开始他的确有诸多理由,但最后,他却知道自己是被眼前这坚强的女子所深深吸引。
如此佳人,又有那个男人不会动心?
深吸一口气,江诚缓缓道:“喜欢!”
“跟何婷比呢?”
“一样喜欢!”
江诚知道自己这个回答很渣,但感情这种事儿,哪有人能说得清楚。
“这就够了。”
夏冰没有丝毫吃醋,反而露出满足的笑容。
她再次搂住江诚,再次将自己的红唇凑了上去,并且反手大力的扯下自己身上的衬衫,口子顿时崩开,都在江诚的脸上。
江诚一怔,热情的开始回吻,伸手帮助夏冰褪下身上的衣物。
从头到尾,两人一句话都没有再说,那是属于成年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又如同早已积蓄的大火,彻底点燃。
一路拥吻,两人跌落床上,咯噔两声,高跟鞋落地,却如同战士冲锋的号角。
江诚的手掌在夏冰的玉体上摸索。
夏冰的手臂在江诚的身躯上探知。
随后,一阵喘息之声…。
…
第二天一早,江诚睁开双眼之时,夏冰早已离去。
江诚愣了一下,看到床上的落红之后,才想起昨夜两人的疯狂。
恰在此时,何婷的电话打了过来。
江诚顿了顿,忽然升起正宫查房的错觉,不过还是按了通话键。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何婷焦急的声音。
“江诚,夏冰在没在你那里?”
江诚一顿,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昨晚在。”
“现在呢?”
“不在。”
闻言,何婷的语气顿时更加急迫了。
“那你快回来吧,夏冰给你留了一样东西!”
江诚顿时一怔,心中生出几分疑惑。
不知为何,他心中生出几分不安。
“知道了!”
说了一句,江诚挂断电话,匆匆赶回汴京别墅。
一进去,却见何婷就在客厅里面等候。
看到江诚回来之后,何婷急忙凑过来,递给江诚一份文件。
看到这文件之后,江诚心中的不安更重了。
连忙打开,却见里面是一封书信,还有江氏未来一年的发展计划书。
极为详尽!
也就是说,这份计划书夏冰已经准备许久,只是今天才拿出来而已。
江诚愣了愣,连忙翻开书信,却见上面娟娟秀字,正是夏冰的手书。
“江诚,我走了,回到那个令我厌恶,却不得不面对的薄凉夏家。”
“你不要来找我,因为江氏的发展前景的确很好,但现在,还不是夏家的对手。”
“古武世家的恐怖远远超过你的想象,隐世家族的底蕴更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我相信将来有一天,你能够正面夏家,杨家,但并不是现在。”
“所以,我必须回去,不然他们必然会对江氏出手。”
“你还有江家的仇要报,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所以,再次请求,不要来找我。”
“我很好,真的很好,做了你的女人,我很知足,哪怕….只有一晚。”
“说了这么多,我只想你记住,我的心给你了,我的身子也给你了,日后无论我是生是死,都是你江诚的女人了。”
“希望,你不要忘记我……。”
书信到此,江诚的眼中却含有无尽怒意。
夏冰字里行间的不舍和依恋他看的出来,感觉得到。
而且,夏冰自小就在抗争夏家不公平的命运,而现在,那个女人却为了让自己更好完成复仇,甘心回到夏家!
“夏冰…。”
江诚不由得重复了几句夏冰的名字,眼中露出几分思索。
夏冰走了,而且是因为她。
那个女人不知道,所谓的夏家,根本不放在他的眼里。
但她明知道自己回到夏家是什么下场,却还是那般做了。
只是….凡事都有契机。
夏冰在自己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番话,跑回夏家。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儿!
想到这儿,江诚立刻给沐川心打了一个电话。
“药主?”
沐川心都懵了,没想到江诚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
“查一下,夏家发生了什么事儿,一有消息,立刻回复我!”
“夏家?明白!”
沐川心知道夏家有女人在江诚身边,此时江诚如此开口,又能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