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沂河纤长的手指夹着三枚玉简,张嘴就将其吞了下去。
当然,祂这并非不怕玉简中可能存在的来自益阳山的手段,怎么想纣绝阴天也不可能把当初益阳山给到冥土的功法原本给王沂河,哪怕之前有手段,也不该在这份玉简中。
退一万步讲,哪怕这玉简中真有益阳山的手段,甚至是纣绝阴天动的手脚,那又如何?
【奇想斋妄言录】敢直言以万法为己法,号称拿来就能用的,会怕你这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不成?
再说了【奇想斋妄言录】又不是学彼之法,而是在了解你法门效果之后进行模拟,哪怕看起来一模一样,但若论本质是截然不同的。
这亦是王沂河对此视若无睹的原因。
随后,祂便轻捻着【玲珑密保锁】,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左眼上。
王沂河本以为这单片眼镜会类似于红外线眼镜一般,给祂的视野加上一层滤镜,事业范围内的“门票”们都会被高亮处理。
哪里想得到,这东西的设计者居然比祂想象的要贴心这么多,不仅眼角出现了一个箭头,表明相应距离。
更是将这张距祂最近的“门票”的身高,长相,其中包括了伪装前和伪装后的长相对比,包括其行伪装前后的行为习惯异同点,功法境界全部标得明明白白的。
更过分的是,还标注了对方的行动轨迹,包括其后面要去干什么!
乃至于其对于自己成功逃离那处绞肉机的沾沾自喜,逃出生天,自此自由的畅爽,全部显示在单片眼镜上。
王沂河看得头皮发麻,祂将【玲珑密保锁】摘下,闭目养神片刻,才狐疑地看向纣绝阴天。
这是不是有些过于离谱了?
前面的倒还好理解,可后面这对方未来要做的事情,甚至于这张“门票”的心理活动,全部一一显示,这就让王沂河有一些细思极恐了。
两相对应之下,祂自己如今是不是在那位明彩真人眼中,亦是如此呢?祂为了摆脱成为明彩真人的一部分所做的努力,心中想法,是不是也如这单片眼镜中所显示的一样,悉数为人所知呢?
有些事情,若是刻意忽视,自然能骗过自己,可若是一旦被人点破,就是难以直面的绝望。
“如何,是不是很贴心?”人与猫之间的悲欢往往并不相通,纣绝阴天还以为,至少表现出来的,是祂以为王沂河对于这【玲珑密保锁】的导航手段很满意,咧着一张嘴大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张最近的‘门票’应该就在长歌泽内吧?”
“这也是益阳山的传统艺能了,在盗跖的亲自干涉下,吾等大罗道统,各方道场,都会至少有一张‘门票’,这些‘门票’根本不知道自己分明在益阳山都混不下去,何德何能可以在大罗道场过活呢?”纣绝阴天笑道,“不过一般而言,吾等也不会动这门票,他们也确实是诸‘门票’中,存活概率最大的就是了。”
只不过是终身离不开,倒也不能说离不开,应该说是不会升起离开大罗道场的念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