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陪我散散步。”
季曜穹指指花园,崇萤哪敢不听,连忙“哎”了一声,扶着季曜穹的小臂往外走。
正值夜暮初升,父女俩均着白衣,只袖口和衣摆处绣着祥云图案,带着雪味的凉风吹过,似天宫下凡的两位仙人,不食人间烟火,不踏凡尘污浊。
方行数步,崇萤忽然停住脚:“爹爹且等我一等。”
转身回房,没一会儿拿了件锦裘跑出来,亲手为季曜穹披上:“夜凉,爹爹当心受寒。”
锦裘裹在身上,柔软保暖的貂毛擦过季曜穹的下巴,他微微笑了下,眼神慈爱柔和,抬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道:“怎就那般脆弱了?难不成在你眼中,爹就是个易碎的瓷器不成?”
他季曜穹一生至妖至强,天下臣民无不臣服,大概也就只有在亲生女儿的眼中,才落得这般柔弱不能自理。
崇萤仔细扶住他,闻言也不反驳,笑着道:“爹可不是瓷器,爹您是万年狐狸仙,长命百岁。”
“呵呵,丫头又胡说。”季曜穹轻笑。
父女俩沿着御花园花径慢悠悠地闲逛,空气中偶有梅花香飘来,旷人心脾,崇萤原有些乱的心也渐渐静了下来。
“兰章别的不行,花园修得倒是还凑合。”季曜穹给出评价。
崇萤也跟着点点头:“是不错,按四季花开特点栽种,以保证无论寒冬还是酷夏,都有一园美景养眼。”
季曜穹看她一眼,别有意味地问了句:“如何?心可静下来了?”
崇萤一怔,遂又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爹爹看出来了……”
“今日倒不是我看出来了。”
季曜穹摇摇头道:“实则是流云找到我,与我说你看起来心情不大好,许是被某个绿茶男给气到了,让我来开解开解你。”
崇萤:“……”
她嘟囔了声:“我没有,他小孩子瞎操心,您别理他。”
“嗯,爹也如此觉得。”
季曜穹狐狸眼微闪华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再和蔼不过的长辈:“我闺女如何人物,岂会拘泥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是啊,爹明白我就好。”
“可是不止流云误会,你二叔和盟胥也跟着误会了,以为你是为了萧烬那厮才如此低落的。”
“……没有的事。”
崇萤有些不自在,她寻思自己平日里也没有表现多明显啊,该吃吃该喝喝,该和百雀佘秀玩笑就玩笑,怎么他们都以为她被情所困了呢?
正想着如何跟季曜穹解释,还没想好说法呢,就忽然听见季曜穹道:“爹也觉得他们多想了,所以爹决定,用一件事让他们都住口,往后也再不会误会你。”
崇萤愣了下,心中咯噔一声,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试探着问:“什,什么一件事?”
季曜穹低头冲她笑了笑:“当然是替你招个驸马啊!”
崇萤:“……”
季曜穹还在那细数招驸马的好处:“你看啊,如今云儿是皇帝,你便是长公主,再说以你的年龄也该是招驸马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