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能站在他们那边的白景洲小姨倒是很想在娘家兴风作浪,好方便她趁机从中牟利,然而宁达一家这次态度出奇的强硬。
宁达直接放话说,她要是再兴风作浪,他就把她留在家里伺候那两个老的。
还威胁她说,她要是敢跑,他们一家就直接单方面和她断亲了,以后他们家的大门她一步都别想进。
她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又哪会真的留下伺候那两个老的,让她干站着挑毛病还差不多。
可她也不敢彻底惹毛了宁达一家,要知道她可还惦记着她爹娘手里的私房钱呢,要是宁达一家和她断亲,害得她回不了娘家,那她以后哪来的机会去撬她爹娘手里的钱?
宁达拿捏住了这女人的要害所在,在白景洲受到皇帝赏赐的消息传开后,他也没忘了用断亲威胁一下这女人,让她老老实实待在自己家里,莫要去白家村招人嫌。
托他的福,白景洲一家并没有迎来宁翠芝娘家的奇葩三人组。
反倒是在白景洲接旨当天就盯上了这笔好处的青山县县城,打发人把白景洲叫去了县衙那边。
白景洲一家在接旨那天表现出来的对顾文萱的重视让县丞很不满意,这也是为什么他要犹豫这么多天,而不是第一时间就找上白景洲,对他暗示一二。
在过去的那段时间,县丞来回思考了好几遍白景洲还有没有争取的必要、争取到的机会有多少、叫白景洲过来的话他要用什么态度对待白景洲、不同态度之下的白景洲可能会有哪些反应、针对白景洲的反应他该如何在不彻底惹恼对方的情况下迫使对方就范
辗转反侧思虑好久,又和自己妻子嘀嘀咕咕密谋一番以查缺补漏,县丞自觉已经准备周全,这才让人去喊了白景洲来。
按照常理,两家结亲这种私事,他们是不该在县衙里说的,无论是把人叫到家里,还是约在外面的茶楼酒肆,都好过把人喊进衙门口。
然而县丞两口子思来想去,却觉得他们无论是把人叫到家里,还是约在外面的茶楼酒肆,都会削弱县丞对白景洲的无形压制,都不利于他们开展后续计划。
为了最大限度确保这件事的成功率,县丞两口子最终把约见白景洲的地点定在了县衙内部。
被传唤过来的白景洲,甫一走进县丞办公的那间屋子,就被对方先行给了一个下马威。
他虽然得了皇帝的赏赐,但终归只是个白身,所以见官是需要行礼的,唯一让白景洲觉得庆幸的,就是现在并不是在公堂上,他并不需要跪下磕头,只需站着作一个揖。
和每次都第一时间说“免礼”的县令不同,县丞大喇喇坐在那,盯着白景洲结结实实给他行了个礼,然后才拿腔拿调的说了声,“免礼,坐。”
“谢大人。”白景洲依言落座,身板挺直,眉眼半垂,一副静候对方开口的架势。
县丞见白景洲一点儿也不紧张,显然这个下马威的效果并没有达到预期,这让他不由下意识蹙了下眉。
收敛思绪,县丞随意问了几句白景洲的学业。
白景洲一板一眼的回答着对方的问题,多的话一句也没有说。
县丞感觉到了对方的难搞程度之高,只好主动暗示对方,自己可以把他塞进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