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门口的人穿着破旧的补丁衣服,一顶破草帽扣在头上,帽檐儿压得低低。此时还不到戴草帽子的季节,他这样的装束很是怪异。
肖峰走过去说道:“姨父,你啥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屋里去?”
蹲在门口的人颤巍巍站起来,满脸羞愧地看着肖峰,又看着站在肖峰边上的肖建军老两口,只是嘴唇嗫喏着,却没有说出话来。
肖峰看了看自家紧紧关闭的大门,想到之前自己临走时怕有人打扰陈梅休息就把门关上,并且从外面搭上了门栓,所以罗秀没有进去。
这时候,肖建军问罗秀:“丹丹爷爷,你啥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去?”
罗秀才低声唯诺地说道:“亲家,我刚来,才在这里蹲下,看着大门关着,外面又搭着门栓,我想家里可能没有人,也就没有推,我这不是腿疼吗?想着在这里坐上一会儿,再去亲家的老院子看看。”
张二花,推开了大门,说道:“丹丹爷,屋里走,进去屋里休息,这个肖卫,家里来亲戚了也不知道招待。”
罗秀一边靠着墙缓慢起身,一边说道:“不怪肖卫,我也没有看见他,我是才到门口。”
肖峰却护短说道:“妈,肖卫有可能在作坊里面干活,所以不知道,再说我姨父也是才到,你就不要埋怨肖卫了,走,进屋里,说话。”
肖峰最知道罗秀了,因为腿不好,所以之前靠着大姐夫和大姐,现在,他和
另一个女人的儿子长大了,那儿子要娶媳妇了,他觉得自己又有靠山了,所以就把大姐夫和大姐用分家的借口赶出了家门。
至于分家那天的哭腔,他不过是再给大姐夫表演罢了,若真是个心慈的,上一世里,丹丹怎么会有那样的遭遇?
前一段时间自己结婚盖房子,罗秀家一个人都没有来,这回来了,肯定是那个在城里餐厅吃了饭的人,回去告诉了罗家,说了罗维东两口子在城里挣钱的事,所以罗秀瘸着腿就找过来了。
他自认为自己是能来的,因为他是亲爹,而且是个身残的亲爹,即便发生多大的事情,在于他自己都是迫不得已。
肖峰看透了罗秀,这世上啊有些爹就是以卖惨的姿态,榨取儿女,而他自己活得很滋润,而罗秀就是这样的爹。
肖峰不愿意把罗秀想的有多好,因为他相信但凡罗秀有点慈悲心,对大姐夫一家稍微有点同理心想一想,就不会把后老婆和小儿子惯成那样,尤其前世里的丹丹也就不会有那样的遭遇。
在肖峰的心里,这个罗秀就是为了自己的活得好,始终没有对家里的事情做出一丝公正的主持,甚至是放纵了那个老女人作恶。说到底罗秀是自私透顶的人。
所以,肖峰往屋子里让着人,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
当然,肖家老两口也不会,他们表现的也是本分之中的礼貌,毕竟是罗维东的父亲么,但也是
放任了现任老婆作恶事的人。
所以,让进去后算是客气了,肖家老两口想了还是要给大女婿面子的,就冲这个,也不能太过分的冷落罗秀。
肖峰把人让在廊檐下的椅子上坐下,又去屋子里泡了茶,端了一些自己做的糕点出来,摆在小桌子上。
肖峰说道:“姨父,路这么远,你走累了吧,先吃一些,喝一些,垫垫肚子。”
罗秀看着也很是渴了,就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地喝了一气,然后放下杯子又看看肖建军。
肖建军说道:“先吃几块点心吧,娃娃做的,吃上一些再说事。”
张二花在边上也说道:“是的,吃吧,吃好喝好再说事,这么远的路上来了,腿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