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静默得犹如坟场,只有节奏轻快的“滴答,滴答”声一直持续,那是从几个死士身上淌下来的血。
这些人被剥光绑在一根木桩上,遍体伤口,均为两寸长,半寸深的刀伤。而这些伤安全避开了各个重要部位,因此人不会马上死去。
这与凌迟手法一样,只不过这是放血。
行刑之人就是云破晓,他用的刀正是没收苏引那把斩魄刀。刀刃锋厉,下手如有神,刀刀又快又狠。
地上已是血流成河,小小的监牢被血腥味裹挟,令人毛骨悚然。
“还不说吗?本帅的耐心向来都不是很好,你莫要负隅顽抗。”
云破晓又坐在凳子上操着手看着司徒枫,俊逸的脸孔在油灯的照耀下显得阴戾无比,尤其是那鬼印,此时似乎更明显了些。
“我呸!”司徒枫吐出一口血沫子,阴恻恻笑道:“云破晓你这怪物,你若不使诈老子不会落在你手里。”
“兵不厌诈,你难道不懂?”
“你把老子放了,我们打过!”
“你再练上百年也不是本帅对手,不要逞能。”
云破晓说着站起身,拿着斩魄刀走到了司徒枫面前,道:“你若招了,本帅便放你回去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但若不招
,这炼狱就是你魂归之处。”
话已至此,云破晓早动了杀机。
其实他极少直接参与犯人审讯,但这次不同。司徒枫乃心狠手辣的江湖术士,以训练死士接暗杀任务为生,组织取名“生死门”。
生死门下的死士遍及七国,刺杀的对象上到权臣,下到商贾,从来不会失手。因为死士们会前赴后继,直到刺杀成功。
炎煌七国无不想要招司徒枫入麾下,包括云破晓也有这意思,毕竟那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强大力量。
不过司徒枫为人十分嚣张,七国君臣均未看在眼里。
两个月前镇南郡王五十寿辰,蜀皇命云破晓代表皇家去贺寿,遇上了亲自去刺杀镇南郡王的司徒枫。
司徒枫固然是狠角色,却无法与云破晓相提并论,只能束手就擒。但这厮嘴硬,拒不交代受谁指使刺杀镇南郡王。
云破晓觉得此事与朝中暗势力有牵连,就暂时没有对司徒枫用手段。直到昨天小兵送来八百里加急密函,他才恍然大悟。
密函是镇南郡王写的,字字血泪。
镇南郡王嫡女陈珂本是许给太子的正妃,一个月前由曹征亲自护送她来京都完婚,途中遭遇黑衣人挟持被凌辱。
此后曹征又把人
送了回去,说陈珂是被死士凌辱,他借口追杀死士带着两万精兵离开。
不久之后陈珂自杀,死前留下血书说是曹征凌辱了她,气得郡王夫人当场断气。
紧接着流寇来犯,镇南郡王一边带着老弱残兵拼死抵抗,一边飞鸽传书给云破晓,而这些军报全被曹征拦截。
若非小兵八百里加急送密函和血书过来,恐怕直到南郡失守云破晓也不会知道这些事。
也所以,云破晓没有给曹征任何辩解机会,直接砍头。
昨夜里骑兵送曹征尸体回将军府时,云破晓随后也带兵进京,发现他府上有几个死士假扮的小厮。
各种线索一捋,此事细思极恐。
“大将军,这厮还不开口吗?”
云破晓正与司徒枫僵持时,百里过来了,依然是一身白色锦袍,仙风道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