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得了痨病且已经病入膏肓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细作呢?
可云破晓堂堂一个兵马大元帅,怎么可能在这么严重的事情上撒谎,他肯定是有真凭实据才会说的。
苏引的心乱了。
“细作”这个词在古装电视剧中经常看到,可真遇到这种人时,她心头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发憷。
古时的细作,现代的间谍,那都是传说一样的存在。
云破晓说得没错,这件事情一旦捅到蜀皇面前,轻则常玉被砍头,重则司马府全部被诛杀。
毕竟庙堂之上,生杀大权是掌握在皇帝手里的。
现在怎么办呢?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云破晓有心放过常玉,可谁有能保证不会被别的有心之人发现?
她若在,司马府就像埋了一颗高爆手雷,分分钟能炸得所有人灰飞烟灭。
苏引踌躇再三,又来到了云破晓书房。如今她勉强得到了云破晓的谅解,所以又从耳室放了出来。
加上她现在行走已经没有大碍,所以就从东院搬到了西院,正好云破晓的书房也在这儿。
云破晓正在书房看折子,看到苏引在门口探头探脑,便放下折子正色道:“有事?”
“嗯!”
知道了常玉是细
作的身份过后,苏引的习性也收敛了许多,就怕惹怒云破晓遭那鱼池之殃。
她小心翼翼走进去,深鞠一躬道:“大将军,小人……有个不情之请。”
“嗯?”
“我娘亲是细作身份这事儿可否请您保密,她如今已病入膏肓,若没有奇迹控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云破晓没吭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又道:“待我回去问仔细后,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云破晓看她很久,道:“苏无双,你可知要成为一个细作需要具备些什么?强大的心理素质、耐力、城府,以及特殊才艺和自保的本事。你确定令堂是一个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的人?”
苏引无言以对,她心里何尝不是这样疑惑?
当初她刚重生在这身体上,常玉就在那么多人面前演了一场好戏,那声泪俱下的表演有几个人能做到?
虽然最终被云破晓戳穿,但也足够证明常玉的城府之深。
那么问题来了,她一个段位高于大夫人二夫人等很多的细作,何以忍气吞声住篱落小院,还任由大夫人毒杀她?
而这都不重要。
阿冬说常玉当年是为了巩固地位才说苏引是男儿身,这显然站不住脚。她那种城
府想要地位分分钟能实现。
所以,她一定有别的目的。
苏引深深觉得,她这个穿越乱入的人,其实在这些古人面前什么都不是。
思虑许久,她问云破晓道:“那大将军觉得应该怎么办?”
“要想保全你们苏家,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云破晓的声音明明很轻,低沉磁性又性感,可这话在苏引听来就好比五雷轰顶,轰得她目瞪口呆。
死人才最安全……
那是条人命啊,是司马府的四夫人啊,怎么他说得这么云淡风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