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气氛十分压抑。
蜀皇如今这样子,就像是中了画班主的毒,他眼中没了江山,没了黎民百姓,只有女人。
画班主此时已然占了上风,见蜀皇毫不留情呵斥云破晓,意味深长地看了云破晓一眼。
旋即他上前朝蜀皇鞠了一躬,淡淡道:“皇上,在下方才观天象,发现了大吉之兆。”
蜀皇大喜,捋了捋胡子道:“且说给朕听听。”
“炎煌七国原本是东越最为强大,但不过数年之间就已经对西蜀俯首称臣,沦落到用第一公主换口吃食的地步。这不光是皇上福泽深厚,还因为天命所归,您就是炎煌大陆唯一的真命天子。”
“哦?”蜀皇一怔:“相师的意思是,朕会统一这炎煌大陆?”
“指日可待的事!”
蜀皇激动至极,袖袍一挥,喊道:“赵真,给大相师看赏,把朕那对夜明珠赏给他。”
“嗻!”
云破晓在边上听得画班主信口雌黄,气得脑仁突突地跳。但碍于蜀皇此时心花怒放,委实不好泼冷水。
而且,这画班主敢肆无忌惮承认明姬是他的人,估计是笃定蜀皇不会拿他怎样。
反倒是他们,一旦出言不逊,便落得锒铛入狱的下场,就像百里。
弄死他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画班主得了一对夜明珠,很是得意,偷瞥了云破晓一眼,对蜀皇道:“皇上,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蜀皇正高兴,手一摆:“且说!”
“皇上想来也是知道,在下以培养歌姬、舞姬为生,门下姑娘都有着倾国倾城之姿。”
“确实,朕瞧着明姬便是不错,有着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朕十分喜欢。”
画班主摇摇头:“皇上啊,您只知明姬美艳无双,却不知萱姬琴棋书画乃是一绝。”
蜀皇有些错愕:“哦?”
“萱姬最是聪慧,非但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还烧得一手好菜,这天下名菜没有她烧不出来的。”
“那让她来给朕做些吃食?”
“皇上,在下有心无力呢?”画班主说着又瞄了云破晓一眼,道:“现在人不是被大将军囚了么。”
“晓儿!”
蜀皇脸一沉,不悦地看向云破晓:“赶紧把人放了,让她来给朕唱曲儿跳舞烧菜。”
云破晓生生把满腹滔天怒火压了下去,平静地道:“皇上,人的确在臣的府上关着,她是细作,又是画班主门下护法,臣不得不防。”
旋即,他不等蜀皇反驳,径直跪了下去,慎重地拜了一拜。
“皇上,画班主即便已经归顺了您,但也不过数日。而他门
下细作却是在西蜀潜伏了数年,甚至十多年。还请皇上给臣一些时间,待查清楚她们确实没做过任何对西蜀不利的事,必然亲自送到皇宫来伺候陛下。”
饶是蜀皇再糊涂,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二话,捏着胡子点了点头:“也可,就依你。”
“臣还有一事,恳请皇上网开一面。”
蜀皇反应之快超乎云破晓想象:“若是因为百里就不要说了,他敢在朝堂之上顶撞朕,朕没砍他的头已是开恩。”
云破晓硬着头皮道:“臣不是要给百里求情,只是因为他前日查获遍布在西蜀的所有细作联络点,并已派人抓获。而这其中有画班主的人,也有各国派来的细作,需得他去一一查明。”
边上画班主狐疑地扭过头,斗篷下那两束寒光宛如利刀一般在云破晓脸上剜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