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引被男子裹挟在怀中,那种晕眩无力的感觉像是从灵魂深处透出来,她整个人几乎瘫住。
情急之下,她将手中短剑狠狠刺向了自己的腿。锋刃扎进肉里,她才拉回一点儿理智。
这男子似乎能夜视,手环着她腰肢,低头静静看着她,也不做声,就这样看着。
苏引感觉自己像被一只饿狼盯着,浑身上下毛骨悚然。
不,绝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
且不说有可能被这家伙吃干抹净,单就这脸她是无论如何也丢不起的。
是的,此时此刻,她在乎的是面子。
于是,苏引拼着最后一点理智,卯足劲提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男子腿间撞去。
“——嘶!”
男子根本没料到苏引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反抗,这一下被撞得又狠又准,疼得手猛地一颤。
苏引趁机从他怀里逃了出去,只要那香味一淡,她就不会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她没敢恋战,抓紧装着银子的包袱冲出了厢房。
此时揽月楼里依旧漆黑一片,楼下十分混乱,但仔细一听却大都是打情骂俏的声音。
苏引趁乱溜出了大门,一路跌跌撞撞朝大门口逃。刚才她为了保持清醒,把自己也扎得够呛,血顺着腿流。
但这点儿痛抵不住她心头怒火,她
要去找薛明峰他们算账,否者这口恶气无论如何咽不下去。
幸运的是,那家伙没追来,苏引顺利地逃出了揽月楼。
此时小镇上一片安宁,半个路人都没有,她蹲在一户住家的门口就着灯笼包扎了一下腿,便朝军营走。
不警觉,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是后怕。
苏引此时才敢去细想那诡异的男人,跟他打了一场,她连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而更奇怪的是,为何她能闻到那股浓浓的花香,而沈习文他们却闻不到。
那揽月楼有大问题。
不过她此时自身难保也顾不上,这会儿溜回去洗个澡,待明天找个时间把薛明峰他们揍一顿。
这会儿已过丑时,到寅时就得早起军训。
在恐惧的驱动下,苏引一路健步如飞,不过半个时辰就来到了之前他们溜出来的围墙处。
因为腿上有伤她没再跃墙,而是撅着屁股探了下狗洞,然后先把袋银子推过去,再钻了过去……
卧槽,怎么四下里灯火通明?
苏引一探头就觉得不对,看到一双黑色靴子站在跟前,旋即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捡起了她的钱袋。
她缓缓抬起头,对上了云破晓那张风雨欲来的脸。他紧抿着唇,连后牙槽都咬着的,可见是怒急了。
云破晓
身后,薛明峰、沈习文和祝含章已经被凌飞捉住,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引。
凌飞在一旁痛心疾首地摇着头。
少顷,云破晓冷冷道:“来人,绑了她!”
苏引连忙一把抱住了云破晓的腿,讪讪道:“大将军,小人可以解释的!”
云破晓直接用剑鞘打掉了她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把人押到校场,每人军棍五十。”
苏引大惊,指着沈习文他们道:“大将军,小人冤枉啊,是他们让我去打麻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