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引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新兵营的行军床上,阿冬就坐在她跟前,双眸红彤彤都哭肿了。
她吸了吸鼻子道:“公子您醒啦,好些了吗?”
“你啥时候来的?”
屁股似乎没有那么痛了,于是苏引扶着腰颤颤巍巍翻了个身,侧脸看着阿冬:“我又不是翘辫子了,你怎么哭成了这个样子?”
阿冬嘴一瘪,眼圈又红了:“想不到大将军这么狠,把公子的屁股打得血肉模糊。”
“没事,我这会儿已经好多了,昨夜里这半截腰就像被人锯掉了似的,疼得钻心。”
以云破晓的脾气,只是把他们打一顿已经是格外开恩,想想那曹征直接就被砍了脑袋,人家还是皇亲国戚。
旋即她又问道:“阿冬,你给我上的什么药?凉飕飕的还挺舒服,也不那么疼了。”
“就,就是金疮药嘛。”
阿冬没敢说的是,她来的时候苏引就趴在云破晓的营帐里,她检查伤势时发现有人给她上过药。
帐前小将说除了云破晓本人之外,没其他人来过这儿,所以肯定是他为苏引上的药。
那等于是……
“苏引,苏引!”
两人正说着话,营帐门口传来了凌飞的声音。苏引连忙颤巍巍地下了床,扶着腰走了
出去。
凌飞见她已经能走,有些意外:“咦,你居然恢复得这么好?沈习文和薛明峰他们还在军医营痛得哭爹喊娘。”
苏引嗤之以鼻:“凌将军,请不要把小人与那三个草包比。”
“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去伙房吧,大将军吩咐管事专门为你做了一道美食,让我务必盯着你吃完。”
“美食?”苏引眸子一亮,喜滋滋道:“我就知道大将军不会那么狠心肠的。”
她估摸着是什么鱼汤啊,排骨汤等补身子的,一瘸一瘸走得特别快,阿冬还得小跑才跟得上。
凌飞在后面抿着唇偷笑,慢悠悠跟了过去。
在伙房的方桌上,摆着一盘黄灿灿香喷喷的糕点,上面还刻着东南西北风,筒条万。
——这是云破晓刻意让伙房的管事把糕点做成了麻将的样子。
苏引一看到这糕点就觉着不对劲,这不在嘲讽她么?她狐疑地瞥了眼伙房的管事,他连忙把头别开了。
凌飞在门口幽道:“吃吧,大将军督促本将看着你呢。”
苏引小心翼翼拿起一个糕点咬了口,顿时一股苦得难以下咽的味道在唇齿间化开。
要怎么形容这种苦?
大概能让人眼前发黑那种程度。
四周好多双眼睛看着苏引,她
勉强咽下去过后,喉咙里一阵汹涌,她捂着嘴就要吐。
凌飞淡淡道:“大将军说了,吐出来就得再捡回去吃。”
“……”苏引吓得又把涌出来的糕点咽了回去,讪讪问道:“凌,凌将军,必须要吃完吗?”
“大将军说,吃到你长记性!”
“……”
阿冬狐疑地拿起一个糕点嗅了嗅,神色一凛:这分明是黄连……
凌飞努努嘴:“你快些吃,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本将还得去跟大将军汇报呢。”
苏引小声道:“小人已经长记性了,下次再也不敢去打麻将了。”
“没用的,吃吧。”
“这种特殊待遇沈习文他们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