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婵霜的口风很紧,但苏引也了解到她几乎不入世,所以性子有点单纯。
估摸着,画班主很多事情她并不太了解。
甚至于,她似乎也不知道那夜里楼上发生的事情,还一门心思觉得苏引是个男人。
所以苏引更纳闷,那夜里的人到底是谁,跟柳婵霜是什么关系?
她似乎很着急离开地牢,估摸着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可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尤其是她的身份又是画班主门下的嫡长宫主,也不知道是什么地位,听起来很厉害。
苏引没有立即答应柳婵霜,安耐着在牢里又待了一天,准备伺机再套套话。
谁料云破晓依然没忘记要罚她吃黄连麻将糕,还让两个侍卫进来押着她硬灌,着实把她气疯了,在牢里好一顿肆无忌惮地痛骂。
不过奇迹般的是,她屁股上的伤似乎好得很快,但她并未让柳婵霜知道,还装着半身不遂的样子。
为了那几千两的赌资,她把九辈子的演技都用上了。若是在现代,封个奥斯卡也不为过。
云破晓期间也进来过一次,只是阴恻恻看着她们俩,随后直接命人把苏引拖出去就打。
丢进来的时候,她身上又是血迹斑斑。
柳婵霜在边上看在眼里,忍不住唏嘘道:“传闻云破晓手段毒辣我还不相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
苏引靠着墙壁气若游丝地道:“哎,奈何生在西蜀,误入这人间地狱。我真是没用,娘也没保护好,自己也没保护好。”
“苏公子不要妄自菲薄,天生我材必有用。我说了,你若帮我出去,我定能为你报仇。”
“口说无凭,坊间传闻长宫主足智多谋,我不过是娼妓之子,万一被你利用了岂不是哀哉?”
苏引说着还颤巍巍地拱了拱手,道:“长宫主别见怪,这些年我受够了冷嘲热讽,对人有着本能的提防。”
柳婵霜挑起眉,一脸不悦:“你不信我?”
“防人之心不可无,对吧?我在军营虽然挨些揍,受些罚,但终归也会过去。但若助你离开,那可不是受罚那么简单。大将军的手段你也看到了,那是要掉脑袋的。”
柳婵霜斜睨着苏引,狐疑道:“我觉着,苏公子是没有本事帮我离开这儿的吧?”
苏引轻呲一声:“长宫主,我好歹也是常玉生的,她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就算做不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越狱这种事儿,还是轻而易举能做到的。”
这牛皮吹得可真大,但是管用。
柳婵霜看苏引的眼神多了几分若有所思,她这般试探,肯定不知道太多关于常玉的事。
至少说,画班主没有告诉她太多。
其实苏引心里非常着急
,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两天,若是等柳婵霜武功恢复,估计就要出幺蛾子了。
但她装着很淡定,扶着腰侧了个身,重重打了个哈欠。
“长宫主,我睡会儿,你若能逃走就自己走吧,别管我了。我思来想去,还是不想冒险去挑衅大将军。”
“苏公子!”柳婵霜更是着急,从身上取下一块墨玉丢给苏引:“这是我的腰佩,能命画班主门下任何人为你做一件事,包括我和门主。”
“是么?”苏引捡起墨玉看了看,玉质通透,上面刻着个鬼脸,她将信将疑道:“长宫主确定这玩意儿能命令所有人,包括你和门主?”
“当然,这腰佩只有我与门主才有。”
苏引当即收起腰佩,拱了拱手道:“既然长宫主如此诚意,苏某自当赴汤蹈火,咱们等夜里吧。”
夜里,送饭的人换成了阿冬,把一盘麻将糕递给了苏引,又把一碗米饭递给了柳婵霜。
她没走,哽咽着道:“公子您想通了吗,要不要离开军营,大将军这样子对您,我真是心疼至极。咱们回去就请老爷面圣,去参大将军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