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西阁庭院,云破晓脚下忽然一顿,伸手拦住苏引,狐疑地环视了一眼四周。
苏引一愣:“大将军?”
阿福扭头喊道:“大将军,苏公子,王爷就在前面等着二位呐。”
“王爷召见我们两个,何以摆这么大的阵仗?诸位都出来吧,不必藏着掖着。”
语音未落,庭院前后就冒出好多全副武装的弩弓手,齐刷刷举着强弩对准了他们俩。
此时的弩弓手与校场上训练的时候全然不同,个个眼中透着浓浓杀气。
竟然被包围了!
苏引悄然靠近了云破晓,小声道:“大将军,倘若他们要硬来,您可不能丢下小人一个人跑路。”
云破晓微扬着眉斜睨她:“你不是说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格魅力很强吗?怕他们作甚?”
“小人错了,以后一定低调些。”
少顷,镇南王缓缓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秦放。两人再无之前客气的样子,面色阴沉。
镇南王走过来看了看云破晓,又看了看苏引,沉声道:“你们两个的话本王都听到心里了,确实,南郡这区区几万士兵大概还不够大将军你塞牙缝。但有句话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实在对不住了!”
说着他扬了扬手,弩弓手又靠近了些。他们所用的箭都是铁箭,以弩弓的威力能穿透
人身体。
四周弩弓手加起来不下百人,还不算外围的带刀侍卫。
云破晓痛心疾首地看着镇南王,没吭声。他这么冥顽不灵,着实浪费了他一片好心。
“王爷,您就算杀了我也攻不下京都,何至于呢?”
镇南王一脸怒容:“你又怎知本王攻不下?本王且问你,若此时那老不死的混账死了,你会怎么做?你可知道,他当年也是用了同样的办法得了这天下,那本王为何不能效仿?”
他说着指了指身后那些杀气腾腾的弩弓手:“阿晓,你若愿意,本王这些兵皆可为你所用。”
“道不同,不相为谋,王爷省了这份心吧。”旋即云破晓摊了摊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诸位不用客气。”
秦放很是意外,狐疑地问道:“大将军,您当真就这样束手就擒?”
“不然呢?”
云破晓挑眉斜睨着秦放,眼窝的光凌厉得如淬过毒,以至于秦放都不敢直视他。
秦放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多有得罪了。来人,把大将军和苏公子都押入大牢!”
“不用押,我们自己走!”
苏引顿时就慌了,紧靠着云破晓小声道:“大将军,咱们真的不挣扎一下吗?”
“有你这个小累赘,挣扎个屁!”云破晓说着瞪了她一眼,“让你平时用功训练
你还打麻将。”
苏引:“……”
生平第一次下狱,蹲的竟然是水牢,而且是飘着老鼠、蟑螂、蚊虫等尸体的水牢。
这水实在太脏,苏引完全不能接受,她死死扒在铁栏上,像小浣熊似的挂在那儿。
云破晓倒是很平静,靠着墙壁闭目养神,虽然半截身体都浸在水里,但气质一如既往的霸气。
苏引委屈巴巴地问道:“大将军,我们就这样等死吗?”
“嗯!”
云破晓眼皮都没抬一下,干脆利落地回了一个字。
苏引本以为他是开玩笑,但看他一直都没动静,不由得心下一沉,下水蹭了过去。
她比云破晓矮一截,水刚漫到她胸口受伤的地方,被泡得又痒又疼。
她讪讪道:“其实刚才您可以不管我自己逃命的,没必要咱们两个都困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