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午门刑场,飘着血雨腥风。
地上倒着一具无头尸,殷红的鲜血已经淌到石阶下。无头尸上的那颗头,此时就挂在城门口示众。
这是御史郑清廉,郑承安的父亲。
因为他在苏长熙和刑征元被抓下狱时说了句公道话,蜀皇一怒之下砍了他的头。
满朝文武,竟没人护得住他。
云破晓从皇陵回来时没来得及救人,眼睁睁看着郑清廉的头高挂在城门上,何其无辜。
他知道皇陵坍塌过后会出大事,但没想到蜀皇下手这么快,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把人砍了。
此时看到地上已经僵硬的尸体,满身煞气压都压不住,从眉骨间一寸寸透了出来。
郑清廉一家老小跪在刑场前哭得撕心裂肺,尤其是郑夫人,哭得血都呕出来了。
郑承安也从军营赶回来了,跪到云破晓面前哭喊道:“大将军,大将军您一定要为我爹爹主持公道啊,爹爹他到底错在哪儿?他错在哪儿啊?”
他没错,错的是那心狠手辣的皇帝。
过了很久,云破晓把郑承安扶了起来:“起来,把你爹爹的尸体好生处理了,我去见见皇上。”
郑夫人跪走了过来,跪在云破晓面前不停地磕头,她已经气得说不出来了,全身瑟瑟发抖。
四周有好多百姓和官员都静静看着,也没人敢二话。蜀
皇要杀人,谁又能二话?
长风对围观的人拱了拱手,道:“请大家都散了吧,不要围在这儿。”
待闲杂人等散去过后,长风才小心翼翼看了眼云破晓。他此时的脸阴霾得令人肝颤,眉骨间全是戾气。
少顷,云破晓跟长风道:“郑家上下都是老弱妇孺,承安还小,你去帮忙收个尸。”
“那您?”
“我去趟皇宫。”
刑征元和苏长熙等人都关押在大理寺看守,张孝恩是沈千鹤的人,免不得一顿苦头。
现在如果不让蜀皇松口放人,后果会更加严重。
云破晓急匆匆赶到皇宫,吴庄还在御花园里陪六皇子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一脸慈悲。
他显然没有错杀权臣后的懊恼和后悔,他此时心情看起来很好。
赵真就在一旁站着,看到云破晓过来连忙走了过去:“大将军,您此时过来作甚?”
云破晓面沉如水:“皇上不由分说杀了郑大人,又羁押了所有与修缮皇陵有关的权臣,我过来问问。”
赵真忙劝道:“大将军,皇上此时正高兴着,您切莫扰了他兴致,不然更得不偿失。”
他是在暗示!
云破晓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赵真,拱了拱手:“赵公公所言极是,那本帅就在这儿等等。”
“哎,等皇上玩够了,杂家就去给您说说。”
“既然此时皇上
兴致颇高,想来也不用你伺候左右,要不,公公与本帅聊几句?”
赵真讪笑道:“呵呵,看大将军说得,您若有话不妨直说,杂家听着呐。”
“那本帅就先谢过公公留下的书信,看了过后,心头茅塞顿开。”
赵真微微一愣,道:“杂家不知道大将军在说什么呢。”
“无妨,公公听得懂听不懂都没关系,本帅已然谢过。不曾想公公深藏不露,倒是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