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居然这,这么长个刀口,司徒枫这,这个王八蛋,老子不会放,放过他。”
病床上,云破晓手中拿着个铜镜对着苏引后背,她又拿个铜镜对着那镜子,如此可看到后背。
瞧见那深可见骨的伤,她一顿痛心疾首地咒骂。
云破晓又心酸又无奈:“傻瓜别骂了,我让陈老进来给你治伤。”
苏引忙道:“得缝!先消毒,淤血清理干,干净再缝合,要不然留,留疤就不好,好看了……”
你还顾着好不好看?你哪怕面目全非我也欢喜的。
云破晓心疼地捏了捏眉心,想起之前苏引给祁星落缝伤口的画面,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当时不过两三寸就疼得差点死去,而苏引这个足足七八寸长的伤,如何缝合?
旋即他道:“阿冬,进来!”
阿冬风一样跑了进来,看到苏引醒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公子,公子你不能丢下阿冬一个人,呜呜!”
苏引没好气瞪她一眼:“我,我不没死呢吗,你快准备酒、针、线,来……来给我缝伤,伤口。”
阿冬哭哭戚戚准备了苏引说的一切工具,但主刀的还是陈山河,她在边上帮忙。
陈山河剪开了苏引的衣服,把她整个后背全都露了出来。
饶是他生平见
过无数血肉模糊的画面,此时也忍不住头皮发麻。
苏引后背全是淤青,伤口因为血液凝固而张开,周边已然有些肿胀发炎的趋势。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创面太大,先清洗再上药缝合,这一遭下去,苏引怕早就撑不住死了。
陈山河随军多年,死伤见过太多。这么严重的伤多半都死了,因为离五脏六腑太近,并发感染撑不住。
不出意外,苏引也会发生这种情况。
好久,陈山河深吸一口气,开始清理刀伤创面:“苏公子,你忍着点!”
不忍能咋地?这炎煌大陆又没有麻沸散。
苏引嘴上咬着了一块棉布,趴在手术床上死死抓着床沿,疼得瑟瑟发抖,汗水瀑布般从眉间落下。
帐外,云破晓眉眼寒霜,无比焦躁地走来走去,负于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过于紧张。
百里没敢说的是,他心里并不乐观,他们经历了太多的战争,死了太多的人,好多伤势比苏引轻的都死了。
碧落弯刀下,从来没有谁活下来过,这个事实云破晓也是知道的。
少顷,云破晓道:“百里,事不宜迟,你去京都找皇后提一下沈千鹤贪污一事,让太子出面处理。”
“可太子中庸,如何能担此大任?”
“不是要他查,而是
要他挡在查这件事的大臣面前。他再无用也是太子,关乎皇位他也着急的,快去。”
“好!”
百里刚走,军医营内传来一声凌厉的惨叫,云破晓心头一颤,阔步流星走了进去。
“——啊!”
又是一声惨叫,他拉开幔帐,看到苏引趴在手术床上,身上流下的血把地面都染了。
她疼得直抽搐,脸土黄土黄的,挂满了汗水。
而此时,陈山河才刚开始缝合,那眉头都拧成了结。云破晓从未见过他此番如临大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