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引靠着云破晓输入的内力撑过了手术,却在阿冬给她包扎的时候疼得晕了过去。
陈山河把云破晓叫到一边,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大将军,恐怕还是凶多吉少。”
云破晓神色一凛:“如何说?”
“苏公子乃是女儿身,本就气血阴柔,即便喝了那么多将士的血也无济于事。”
想不到陈山河竟看出苏引是女儿身,云破晓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山河又道:“三日过后,醒得过来倒还好,若是醒不过来,大将军还是不要报太大希望。”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别无他法,我从来没遇见过伤得这么重还活过来的人,她能撑得住做完手术已经实属不易。”
陈山河言罢拱了拱手,又转身去配药去了。
云破晓转头望着被阿冬遮得严严实实的幔帐,又难过又无能为力。他很后悔,不应该让苏引冒险偷私账。
说到底,沈千鹤若是搞垮了西蜀,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好事?
因为……
幔帐内传来阿冬的声音:“大将军,您请先离开吧,等我家公子醒了小人会过去请你。”
云破晓蹙了蹙眉,转身走了。
回到帅营,他又拿出了赵氏留下的那封信。短短几句话,却寓意着一场血雨腥风。
云破晓,生于西元二年夏,中元节
。
父:萧云起
母:木兮
信中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告诉了云破晓身世。而萧云起和木兮,正是前朝皇帝和皇后的名讳。
他相信这封信是真实的,因为赵氏就是因为他而死。
那天云破晓在御花园看到蜀皇,忽然间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处心积虑想要杀他。
这世上,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得下前朝皇帝的遗孤,更无法容忍他手握重兵。
这些天云破晓时常在想,他到底是揭竿起义,还是为了天下苍生就这样隐忍着。
当年的恩怨他并不太了解,因为镇北王从来不说。
前朝皇帝和皇后是如何死的,尸体又埋在哪儿,这都是朝廷非常忌讳的事情。
“大将军,赵公公来了!”
正思忖着,帐前小将忽然来报。云破晓把信塞入了袖中,淡淡道:“请他进来!”
赵真穿的便服,想必是偷摸着来的,进了帐朝云破晓拱了拱手:“杂家见过大将军!”
“公公不必多礼,请坐!”云破晓指了指椅子,又让帐前小将送来了茶水,“我正想着要与公公见一面,谁知你就来了。”
赵真眉间很凝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云破晓大概猜到他来意,开门见山地道:“公公可是为了那封放在墓穴中的信而来?”
赵真苦笑道:“还是瞒不过大
将军。”
“那公公可否告诉我,信上所说是真是假?还有,赵氏又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杂家既然专程赶来,自然是要为大将军解惑的,只是有些事大将军未必爱听。”
“公公请说!”
赵真沉声道:“干娘的信杂家并未亲眼所见,但她写的时候一再叮嘱,这封信里藏着腥风血雨。”
“所以你就放在了皇陵,是不打算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