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乾宫内外,全都是凌飞的禁军。
蜀皇坐皇辇急匆匆回来后,云破晓也跟了过来。但他进不去,被禁军给拦着了。
副统领拱手道:“大将军请别为难卑职,曹贵妃下令不准任何闲杂人等进出建乾宫。”
云破晓眉眼如霜,冷冷扫了一圈禁卫,道:“曹贵妃何时成了禁军的主子?本帅又何时成了闲杂人等?”
副统领不敢正视云破晓,头埋得低低的:“还,还请大将军不要为难卑职。”
“你觉着,你们拦得住本帅?”
是的,云破晓想要进去,这皇宫没人拦得住,不,是整个西蜀上下都没人拦得住。
“云大将军这是要造反?本宫和皇上都在这儿呢,难不成你还敢硬闯进来?”
宫内传来曹贵妃盛气凌人的声音,不多时她就被一个宫娥扶着出来了,看她挺着肚子,已然有四五个月的身孕。
云破晓看都没看她,跟副统领道:“你回去跟凌飞说,本帅给他的五万骑兵是保家卫国,可不是在这儿看家护院。”
说话间,一阵狂厉之气从他身上汹涌而出,吓得建乾宫内外的禁军一阵颤栗,等他们回过神来时,云破晓已经入了寝殿。
这是曹贵妃被无视得最惨的
一次,气得瑟瑟发抖,抬手就朝边上的副统领抽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
随后她又急匆匆朝寝殿走,到门口时,却传来蜀皇有气无力但又阴恻恻的声音。
“传令下去,朕有些话要与云大将军说,任何人不得靠近寝殿半步,违令者杀无赦。”
“嗻!”
紧接着赵真就出来了,恭恭敬敬把曹贵妃拦在了外面:“贵妃娘娘,你有孕在身,且在偏殿歇着吧。”
曹贵妃怒不可遏,“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寝殿里,云破晓面无表情地盯着平躺在床榻上的吴庄,他就像一具枯木躺在那儿,真的快死了。
吴庄轻轻招了招手:“来,晓儿,坐过来,跟朕说说体己话。”
云破晓没过去,冷冷道:“还是就在这儿说吧,我怕坐过去会忍不住杀了你。”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真相了?”
“并不完全,猜的!”
“看你对朕这么厌恶,想必猜得也八九不离十吧?”
吴庄动了动身子,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靠着床头,抬眼有气无力地看着云破晓。
浑浊的目光,再也不复当初的凌厉。
寝殿里充斥着云破晓身上狂厉的煞气,不愧让七国君臣都闻之色变的战神,气
场不是一般的强烈。
吴庄喘了喘气,道:“这些年朕一直都在想,如果你知道真相后,是杀了我呢,还是诚服于我,谁知你都没有。”
二十多年,他没有驯服云破晓,他对他所有的服从都不过是君臣之礼,礼数之外,他就是一头狼。
云破晓自己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才又道:“杀了你和让你痛苦地活着,后者会更让我感到愉悦。”
“是的,朕现在活着很痛苦。能感觉到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在一点点腐烂,化成了脓血,可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