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在天际汹涌,风在嘶吼,雨点子倾盆似的下。
官道之上,大白在飞奔,它发了狂似的不听苏引的话,驮着她没有目的地乱跑。
苏引心如刀割,本来她兴冲冲拿着八字册子去找云破晓,想要对他表白,谁知出了这种事。
他怎么样,他会死吗?
这漫天风雨是自然现象,还是那南晋的大祭司在施法?
苏引彻底懵了,整个人趴在马背上瑟瑟发抖。她满脑子都是柳婵霜让她用指尖血给吴庄南昭解咒的画面。
谁又知道,她所谓的解咒,不过是把引魂诏引到了云破晓身上。
因为,她是他心头血养出来的。
“柳婵霜,柳婵霜,你这个杀千刀的你居然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混蛋。”
苏引哭了,被漫天风雨裹挟,即便哭得撕心裂肺也没人知道她在哭。
她抱着大白的脖泪如雨下:“大白,大白,我闯祸了,我要害死大将军了,他死了我也不要活。”
大白依然撒丫子在风雨中狂奔着,过了好久,苏引才发现它是往军营那边去的。
军营中,士兵还在校场上训练,风雨无阻。
百里和祁星落都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在校场前守着。看到苏引策马进来,都微微一愣。
“将军,你怎么
这个样子就来了?”祁星落现在是副将,在军中也不能没大没小,对苏引称谓也变了。
苏引吸了吸鼻子,跃下马把缰绳递给了祁星落:“我,我来找军师大人有点儿事!”
“你哭了?”
“我没有!”苏引揉了揉绯红的眼睛,径直朝百里走了过去:“军师大人……”
一开口就哽咽,百里剑眉微蹙:“你怎么了?也不披件斗篷,淋成这个样子会生病的。”
“我闯大祸了。”
“嗯?”
苏引把引魂诏的事儿又给百里说了一遍:“我真的不知道柳婵霜是诳我的,我以为可以解咒。”
百里听着这事儿不妙,道:“咱们先回营再说。”
两人急急回了营,百里给苏引倒了杯热茶,又拿了件斗篷给她:“先披着,别着凉了。”
苏引捂着脸,难过得无以复加,眼泪从指缝中吧嗒吧嗒往外淌。
无尘大师还在澜庭别院,但凡他能有点儿办法,暗枭五大首领都不会对她破口大骂。
一定是棘手的,她怎么办,该怎么办?
百里听苏引断断续续说了事情始末,眉心亦凝成了结:“南晋的大祭司是巫族首领,确实修了很多阴险毒辣的术法。画班主的血咒、蛊术,都是巫族传出来的。”
“这引魂诏
能解吗?”
“难说!”百里想了想,道:“我听闻巫族有一本《巫族秘术》,上面可能有解咒的办法。可是,这东西在画班主手里,估计……”
“《巫族秘术》?”
苏引一愣,忽然想起从秦氏一脉族内离开时柳婵霜给她的那本卷书,不就是《巫族秘术》么?
她一着急,竟把这事儿忘了。
于是她连忙回了营帐,翻出那本《巫族秘术》又急急地来到了百里营帐内。
“军师大人,您看可是这个?”
百里点点头,拿着卷书翻了翻,越翻脸色越难看,最后递给了苏引:“这《巫族秘术》写的东西实在恶心,你也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