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元帅府,云破晓还没有回来,长风也不在,于是苏引有些着急了。
都没顾得上换一身潮湿的衣服,在东院转了转,又到西院转了转,跟热锅上蚂蚁似的。
这会儿雨越来越大,院中落了满地的黄叶,徒生了几分凄凉。
苏引这才发现,深秋已经悄然而至。
不知不觉的,来这个世界已经十个月。历经了生死,经历了爱恨情仇,却依然像做梦。
——阿嚏!
鼻头一痒,她忽然打个喷嚏,才瞧见身上还一片湿漉漉的,便急忙回屋换了身衣服。
刚出来,便看到云破晓撑着油纸伞从院外进来,两人猝不及防对上了眼。
“大将军!”
苏引心下一喜,急忙朝云破晓跑了过去,刚要扑进他怀中,冷不丁又重重打了几个喷嚏,打得眼泪汪汪。
云破晓瞧着她一头湿发,倏然蹙眉:“无双,你头发怎么是湿的?”
“阿嚏!”
苏引又打了个喷嚏,鼻涕泡都给打出来了,连忙拉起云破晓袖袍擦了擦,“小人到处找你呢,找不着。”
云破晓一脸黑线地看着被她擦脏的袖袍,用手探了探她额头:“额头这么烫,是不是生病了?”
他拉着苏引进了屋,拿过一
张棉帕便开始给她擦头发:“头发这么湿也不知道擦擦?不知道会生病吗?”
“人家急着找您,哪里顾得上擦头发。”
刚开始打喷嚏苏引也没在意,这会儿才惊觉可能真的淋感冒了,头晕乎乎的,眼睛也酸痛。
有人心疼着,她顿时做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趴在软塌上任由云破晓给她擦头发,像一只猫似的。
云破晓又无奈又心疼,解释道:“我去澜庭别院见师父了,他身子有些不好便多留了片刻。”
“阿嚏,阿嚏!”苏引打了一阵喷嚏,揪着云破晓袖袍不放,“大将军,小人病入膏肓了。”
“乱讲!”云破晓忍俊不禁,没瞧见季小满,问道:“小满呢?我让她熬些姜汤来。”
“她可能还在太医院,您让长风大哥去接一下她吧。今天我们在街上遇见了四姐,然后……”
苏引把事情经过跟云破晓说了下,很是唏嘘地道:“也不知道那孩子能不能保住。”
如是在现代,这个孩子定是能保住。但古代的医疗条件太差,着实也不好定论。
云破晓也没想到,苏引这性子竟然能放下仇恨去救那个孩子。
当然他更没想到,堂堂帝君会为了苏引不
顾守丧期间的忌讳,亲自送孕妇去太医院。
所以,吴庄南昭对苏引真的是格外开恩了。
“大将军,小人病入膏肓了,您过来些,人家要靠着您躺躺。”
苏引一生病就傲娇极了,把云破晓拉到软塌坐下,枕着他的腿,躺了个特别舒适的姿势。
云破晓一脸无奈:“无双,你这么大个人了,你还能再顽皮些吗?好歹也是骠骑大将军。”
“能啊!”苏引拱了拱身子,索性坐在了云破晓怀中,这才又道:“大将军,皇上说皇陵坍塌一案会晚些处理,您觉着,他会处置沈千鹤吗?”
“不会!”云破晓睨了苏引一眼,“朝中现在没有合适的权臣能提拔,牵一发而动全身。”
“唔,小人脑袋疼!”苏引又拉过云破晓的手贴着她额头,才缓缓道:“不是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么?皇上会换那些臣呢?”
是啊,会换哪些臣呢?
云破晓眼下也看不透吴庄南昭的心机,不过,他对朝中权利斗争并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