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起径直走向了地宫中心那座巨型莲台,仰头望着空无一物的莲台,唏嘘不已。
“无尘啊,您忽然这般汹涌不止,可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是我害了您啊,原本您是可以飞升成仙的。”
他在说什么,什么汹涌不止?
难道那血湖跟无尘大师还有什么渊源?
苏引大惊,也忍不住小心翼翼靠了过去,冲莲台深鞠了一躬,道:“无尘大师,您若在天有灵,可看得见我?”
莲台并无异样。
萧云起盘腿坐在蒲团上,念了一段经文过后,便开始和这莲台聊天。
“晓儿与我终究是没什么父子缘分,他抱着那被佛光震飞的姑娘走了。可惜了您那串血凝菩提珠,为给那姑娘挡煞碎成了渣。我猜啊,那上面有您最后一点灵识吧?”
挡煞?
苏引下意识看了眼地上那碎成粉末的佛珠,顿时
呆若木鸡。
原来无尘大师并没有骗她,那串佛珠真的能挡煞。估摸着没有那佛珠的话,她已经魂飞魄散了。
萧云起喃喃道:“无尘,我真要在这儿了此一生吗?木兮还在京都的祭祀天坛下镇着,我想把她弄出来修个坟冢,入土为安。”
果然是个情种,对云破晓冷漠无情,但对妻子木兮却是恩爱有加。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到六根清净呢?
萧云起捏了捏额角,又道:“我可能天生就是个凡夫俗子,在这儿参禅数十载,也参不透佛家的高深之处。倒是您,为了晓儿却一次又一次遭这天谴,破了这一身修为。”
他一顿,竟哭了:“您啊您,又何至于此呢?倘若晓儿注定要在这世上掀起血雨腥风,您逆天改命又如何挡得住?您不是常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吗?我觉着吧,您怕是要功亏一篑啊。”
此后,萧云起便没再说话,闭着眼睛默念着经文,转着佛珠,像是忽然入定了似的。
而苏引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什么叫云破晓注定要在这世上掀起血雨腥风?
他是这江山的守护神啊,他那样大义,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屠杀苍生的刽子手呢
?
苏引乱了,心乱如麻。
饶是她现在只是一缕幽魂,却也担心着云破晓,她迫不及待想要回到京都城去。
可是她被困在这儿寸步难行,她很想去巨型莲台看看无尘大师的魂魄是否在,但不敢。
她若再被震飞一次,可能真就灰飞烟灭了。
眼瞧着萧云起也不在讲话,苏引也六神无主,便朝右边石壁的那个棋盘走了过去。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盘棋局和当日云破晓与无尘大师在元帅府僵的局一模一样。
进退都是死。
不过后来无尘大师把棋局乱了,只是不曾想,这儿却留着盘一模一样的棋局。
“你会下棋吗?”
身后忽然传来萧云起淡淡凉凉的声音,苏引大惊,忙不迭转过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你会下棋吗?”他又问了句。
“云木大师,您,您看得到我?”
萧云起倒是波澜不惊,淡淡道:“你就是那姑娘身体里震出来的邪祟么?这一身奇装异服并非西蜀所有,你是哪儿来的孤魂野鬼,为何附着于那苏家姑娘身上?”
“我,我不是孤魂野鬼。”
可是,不是孤魂野鬼又是什么?肉身在异世,她在这儿以这样的形式存在,该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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