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子楼也被朝廷查封了,此时仵作正在天子楼的大堂里检查那些被撕碎的尸体。
云破晓、沈千鹤、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在,个个面沉如水。
吴庄南昭也来了,着一身玄色龙袍,威风凛凛地站在一堆虽然拼好了但依然毛骨悚然的尸块前。
他不为所动,面色波澜不惊:“扶桑人何时入了京,为何没有人上奏给朕?”
云破晓狐疑地看了吴庄南昭一眼,回道:“回禀皇上,早前扶桑人火烧莲罗寺,且凌辱城中女子,臣虽然告假没能上朝,但也派人递送过折子,莫不是被人挡下了?”
能挡云破晓折子的人,只有与他同品阶的沈千鹤能做到。
沈千鹤忙过来跟吴庄南昭拱了拱手,道:“皇上,臣没有看到大将军递送的折子。”
吴庄南昭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两人,也没深究,问那仵作:“查得如何了?是什么利器能把人伤成这样?”
仵作小心翼翼道:“回禀皇上,这些扶桑人不像是被利器所伤。”
“嗯?”
“小人觉着这倒像是邪祟所为,手段毒辣,而且伤口处有极深的指印,透着些许阴气。”
提到邪祟,沈千鹤和吴庄南昭都不约而同地看了
眼云破晓,因为元帅府早前就因为邪祟驱过邪。
而且,苏千羽还被邪祟打了一巴掌,更有说服力。
于是沈千鹤说道:“皇上,老臣也觉着这定是邪祟所为。早前听说大将军府上有邪祟,莫非就是伤人的这个?”
云破晓冷冷看了他一眼:“沈相,空口无凭就不要欲加之罪了,难道皇上心里没个数?”
“罢了,反正这邪祟杀的也是该杀之人。找人把这些尸体处理了,彻查天子楼。”
沈千鹤哪里甘心错失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又道:“皇上,老臣还听说昨夜里天子楼来了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和一条四不像的东西。她们刚入住客栈没多久便发生了这种事,想必这扶桑人死是与她们有关的。”
他一顿,十分刻意地道:“老臣还听说,大将军这两天到处张贴告示悬赏寻找一人一狗呢。”
吴庄南昭睨了云破晓一眼:“大将军,可有此事?”
“有,臣早前因为一点琐事骂了家中的丫头一顿,她心又不甘,便带着臣的家狗逃跑了。”
这借口,说得跟儿戏似的。
吴庄南昭眉峰扬得老高:“哦,什么丫头居然敢在你面前放肆?你可是堂堂兵马大元帅。”
云破晓的脸有些红,讪讪道:“就,就是臣的通房丫头,平日里惯着她便有些骄纵。”
“哦,通房丫头?”
吴庄南昭显然不信,云破晓府上多少女人他心里门清,除了苏引,便就是季小满一个丫头。
至于厨娘和洗衣的下人,云破晓岂会看得上?
莫非,离开的人是苏引?亦或者……是她的魂魄?
吴庄南昭走到那堆尸体面前仔细看了看,手法毒辣残忍,不太像是苏引杀人的方式。
她历来不会要人命,就是挑断人的手脚筋。
旋即吴庄南昭说道;“大将军,陪朕走走吧,好久没与你聊聊体己话了。”
“臣遵旨!”
两人一同走出了天子楼,西城这边因为出现血洗天子楼的事儿已经戒严,到处都是禁卫军。